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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李歧握著陸哲手腕的手突然發力,被握著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淤青,在白皙的面板上異常顯眼。

李歧儘管平時看起來像只大型犬一樣粘著陸哲,但狼依舊是狼,就算偽裝成狗,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本性。

“你是不是不開心?”李歧又問了一遍。

陸哲這次沒有回答他。

李歧鬆開了陸哲,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接著抱著陸哲睡覺。陸哲哼了一聲,把被子全卷在自己身上。

陸哲兒時凍出了病,懼寒,就算是最熱的時候也會蓋一層毛毯。

李歧抱著裹得毛茸茸的陸哲非常開心地睡覺去了。

過了很久,李歧才說:“你絕對不能在鳳凰樓這件事摻一腳。”

很堅定的陳述句。

“哦。”陸哲應了一聲,裹著毛毯動了一下,把李歧的手推到後面去,處於小腹位置的手實著擱著他慌。

後來陸哲以為李歧那麼老實,八成是睡著了。自己一晚上給李歧動不動壓著頭髮疼醒整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他在恍惚間,聽到李歧說。

——我喜歡你,阿哲。

“是是……”

陸哲含糊地應到。他實在撐不住了,最後的回答幾乎是用盡力氣,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音量。

“……我也是。”

我也是。

伍起

李歧趁著陸哲還沒有醒的時候溜去了山崖底部的小洞穴裡。

榭蔭劍影亂。

榭蔭閣的劍術中心是出其不意,以快至勝,其步法主快穩,號稱全江湖無人能及。但李歧不以為然,逢山鬼域世代鬼主相傳的鬼步步法刁鑽詭譎,也不讓那榭蔭閣的三分。

全逢山也估計只有這李歧得那麼快下得了這山崖。

與其說這是洞,倒不如說它是個挺正規的房間,看得出有稍微上心去佈置的。

房間的主人正剛醒的樣子吧,赤著腳晃來晃去。若是那醫聖王濟軒,早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房間的主人一看就曉得是一個俏佳人。黑髮黑眸,唇瓣紅豔,紅衫紅袍,這反而更襯得膚色白皙如玉——就好比那火紅的山茶花一般打個旋兒飄入水裡。這美人兒比那皇帝的後宮佳麗都不知道豔上幾分。

都說楠北教的副教主張緒玖人生得俏麗標誌,比那江湖裡的第一美人秦煙北都不知道豔上幾分,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但這俏佳人可不是花瓶兒,火藥暗器可是拿手貨。當年那沈寄北的兵器旗玉,就是被這張緒玖給炸了的。

張緒玖看見了李歧,唇角上揚紅唇輕啟:“你是誰?”

“李歧。”李歧答。隨後他把食盒放在八仙桌上,而自己就開始交待一些瑣事。交待完後,便匆匆離去。

從二月十七開始,每日早上都會進行這麼一次的對話。

江湖中有四足鼎立。

榭蔭劍影亂,螺樞機關轉。

楠北百花綻,逢山鬼影暗。

如今,已經沒有了花,也沒有了劍。

楠北教被一眾叛亂教徒給策反,張緒玖寡不敵眾口因而負傷。而葉鈺為了掩護張緒玖逃脫,最後不知去向。

這是他們兩個最後的下場。

那群逆徒第一個血洗的就是榭蔭閣。

他們血洗了全閣上下,重傷了吳夜樺,逼得沈寄北只能帶著吳夜樺和他的徒弟北上入京。

而京城裡頭除了那醫聖王濟軒,還有誰可以把吳夜樺救活?但那王濟軒不親自出診已有幾年之久,那吳夜樺八成是死定了。而沈寄北又過分依賴著吳夜樺,有著吳夜樺作為沈寄北的絆腳石,對他們那些逆徒自然沒有威懾力。那群逆徒應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沒有在沿路上追殺設伏,等著他們一行三人自己消亡。

李歧看得出來,那群逆徒想讓四足皆散,江湖亦亂。江湖亂了,接下來便是天下大亂。

他們窺視的是那權利象徵的龍椅。

這李歧看得出來,那肖舟更不會看不出來。

全京城上下都曉得,螺樞院的院長肖舟,今日被欽點為聖上的陵墓機關設計師。

京城的螺樞院被一群身著戎裝的武士團團圍住,平民百姓雖是抱著“勿談國事”的心態敬而遠之,但總是會按耐不住去看幾眼。反而那些達官貴人的奴僕或子嗣後代就比較明目張膽地圍觀,對著院裡的人指指點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楚沐荷擔心地望著肖笙,在頒佈聖旨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