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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雲,朱恩復再謝。然念及妻兒生死未卜,心中依然如鯁在噎,悽愴不已。孫天佑復安慰,叮嚀再三,雖靈藥真功脫胎換骨,然體內平添這半甲子功力,是福亦是禍,若行之不當,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性命堪虞。當務之急,還需習得練氣法門金剛混元功,精進技藝足以自保,再言其他。朱恩由是痛下心來,跟著孫天佑苦研金剛混元神功。按理說習武之人,沒有一蹴而就,然而這朱恩聰慧異秉,熟讀詩書知曉大義,逢此九死一生因禍得福,正可謂脫胎換骨,更得世外高人親傳的功力,打通了常人一輩子,也未必能打通的任督二脈。救妻兒心切的人,化多少悲憤苦恨於淚水,都往肚裡嚥下去。由是不覺,又過了半月有餘,竟能飛簷走壁,開碑裂石之境地,豈是之前一落魄書生可言?

一日清晨,朱恩給師傅叩安之後,便來到山谷一清幽之地練習,感天地之萬物,鉅細秋毫現於靈臺。不遠處,一棵樹不時奇異的炸響花落紛紛。原是所結的花果爆裂,飛射的種子拖著長長紅豔的尾巴,旋轉著分散,一時蔚為壯觀。而秦嶺翠華山南,千巒競秀萬壑爭流,榛榛一派世外桃源,讓人心馳神往。忽念及妻兒之生死,頓然紛亂思緒心如刀絞,其時遺忘了恩師一再叮囑,一呼一吸一法門,竟氣走旁道,僵硬了身體。外面看來一絲不動的盤坐,實則內裡真氣逆流翻江倒海。正值此危急關頭,忽聞如蘭姑娘急切詢問之聲。原來如蘭今晨練完劍法,還要吟習賈島五言詩。頌之蒼涼,落魄悽苦,不由索意闌珊。念及該是谷中“暴雨花”開的季節,不禁玩性大起,遂瞞著母親往谷中奔去。一路綠草青青,哼著樂府歌謠: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

到了斯地正是“暴雨花”紛紛炸開之時,一時雀躍不已。正欣賞間,忽聞一聲沉悶的低哼,循聲望去,見是小師叔朱恩正打坐,卻是滿面通紅甚痛苦狀,大驚,遂急忙縱身去問。只是這朱恩,彼時走火入魔之際,拼死眼觀心脈,還想撥亂反正哪能言語,黃豆般的汗珠滿額。如蘭不知所措,只好伸手挽袖給他擦拭,一邊輕呼:“小師叔你怎麼樣了?”朱恩正火燒火燎之際,忽聞若夢裡仙子的關切,絲絲縷縷若隱若現,又彷如媚孃的氣息體香,襲入胸懷,一時心懷激盪,一把伸手抓了過去,實實在在抓住了媚孃的手,再不肯鬆放,囔囔嗚咽自語:“媚娘…。可找到你了……”言罷往懷裡摟緊。這下可把如蘭驚呆了,手方被他抓緊,復又被他摟入懷中。姑娘家何曾經過這世面,被異性如此親近還是頭一遭,腦袋轟的一聲就懵了,攤在朱恩懷裡任由撫愛。接著就是幾滴熱淚滴在臉上,還未看清復又被摟的更緊,然後是小師叔火紅的眼睛含淚的吻,猶自嘟囔媚娘之語。聽之猛然驚醒尖叫起來。

“師叔你在幹嘛?!”…。

欲推開,摁在朱恩胸口的力道竟被震的發麻,更無法掙脫小師叔的懷抱了。眼看朱恩早已雙眼迷離走火入魔之狀,呼喊起來:

“媽媽!…爺爺!爺爺!”

“蘭兒!”

孫天佑帶兒媳循聲縱來,幾個起落至眼前,見狀大驚,知是朱恩走火入魔了。一掌摁向其背心,輸入真氣鎮住邪火,一邊對著朱恩喊:

“趕緊抱元守一,氣不過天突,下不過臍中,左右不超過兩肋,如此迴圈360圈,再逆時針由大到小摩360圈!”

經外力清氣輔助,朱恩靈臺一清緩過神來,急忙依言行事,這樣如蘭才終於被母親,從他懷裡拉了出來。孫天佑見狀,知道朱恩已經守住心脈再撥亂反正,才放下心來。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長吁一口氣,總算化險為夷。看看孫女,已撲在母親懷裡泣不成聲,雖有疑問,但一時不知如何說起。再看朱恩的臉色依然通紅,太陽穴高高隆起,絲絲真氣溢於天靈蓋,知是生死關頭,不由長嘆:

“習武之人至此關頭,過了就是已趨化境,否則大凶。這朱恩是磨難還是福分?竟如此相倚而至,若渡過此劫,可得莫大造化矣,否則…兇!。”

言罷方覺虛脫,原是剛才用勁過度所致,不由也坐下打坐復原。

其時,陳氏從女兒嘴裡斷斷續續,總算知道個大概,不由可氣又無奈,只是憤憤的盯了盯正在打坐的朱恩,又覺心疼閨女。回頭看看閨女,方想安慰幾句,正好看見如蘭也在看朱恩,兩母女一對視,如蘭竟羞紅了臉垂下了頭,正是梨花帶雨傷心處,猶有紅暈羞恨遲。忽如一~夜女兒長大了,是喜是悲時,不由又憤憤的看了看朱恩,已然別樣心情。

這樣過了約莫半碗茶光景,孫天佑忽的目光一睜,看向谷口:

“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