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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煙柳睜著眼赤身裸體的呈大字型躺在那裡,渾身時不時的因為從下體發出的刺痛而抽搐一下。

阿青那些人已經走了,但後來又來了幾個。

從最開始的掙扎哭喊哀求,到後面的麻木自暴自棄,再到現在僅剩她一個人後的淒涼。煙柳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面無表情的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沒入髮髻,滾落身下稻草堆不見。

人有的時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有些平時性格開朗要強的人在被瞬間摧毀後,會選擇傷害自己和家人的行為,而溫和中庸的卻也有可能堅強的把自己縫縫補補後,咬牙扛過這些苦楚讓自己活得更好。但煙柳卻不是以上兩種。

與其單純的說痛苦後毀滅或者重生,不如說她從裡面資深了偏執和恨意。

……這些。她現在所遭受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沈緩歸來承受的。

煙柳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眼睛卻格外的明亮。

原本自然放在草垛上的手,也慢慢的反轉後抓住稻草,捏得死緊。

……沈緩歸。

沈——緩——歸——

此刻,蘇夢縈揣著加上龍二給的六元多塊錢,把自己並不多的東西打包成個小包,像個小鄉巴佬一樣上了從大浦區到九龍區最早的一輛有軌電車。別看時間才凌晨四五點,但車上已經無空位,雖然不至於擁擠,可也能感覺到生活的不易。

蘇夢縈看看四周後,像以前坐公交車時一樣,將小包袱反著背在胸前,然後抱著車上的欄杆扶手站著。

時不時無聊看看周圍,或者望著車窗外發呆。

像一隻慢吞吞爬下樹後抱著一根晾衣杆的小樹懶。

籠屋,以及其他廉價的房屋,最多的地方就是北區。所以不少人即便在九龍城、深水涉這些地方上班,但為了節省些錢讓家人或者未來的自己生活得更好一些,也會選擇住在北區。

不過稍有些錢的人,是不會挑選像蘇夢縈那樣的住所的。畢竟籠屋和籠屋之間,也是有高中低的區分的。

蘇夢縈以前住的,可以說是最下等的籠屋。

電車慢悠悠的開著,電車鈴時不時作響,在深藍色已經開始略有亮光的暮色中顯得恬靜。配上圓圓的大車燈不斷照亮前路,即便行駛緩慢,卻使得蘇夢縈對未來的前路略有了更多的信心和新的勇氣。

她抱著車內的欄杆站在那兒,側身偏頭看著逐一在車燈下顯現的道路。突然就從遙遠的記憶中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動畫片。

龍貓造型的計程車,還有做在車內的小女孩。在深藍色的破曉夜色中在樹冠上跳躍行駛,帶她們去看望自己生病的母親。偷偷的在窗臺上留下兩顆新掰的新鮮玉米。

帶著一些類似惡作劇的小調皮捂嘴偷笑。

想到這裡,一直看著前路的蘇夢縈不免的就跟著笑了起來,微抬了眼看看自己略擋住了前方視線的劉海,用手輕輕拉拽了幾下後,在想要是今天去的地方條件和環境允許,也許她可以試著給自己剪個長度合適的劉海?

深緩的呼吸了一口獨屬於清晨的清冽空氣,蘇夢縈那雙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睡好過,總是斂著略帶疲憊的眼睛也明亮了幾分。

前路漫漫,雖依舊是走一步才能看一步的茫茫,但至少在黑暗中前行的那些崎嶇終於逐漸平坦。

這令人感到沮喪的心中不免又重新生出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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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蘇家的傭人早在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就起來開始準備早餐了。等六點五十就準時將早餐送到偏廳。

今年四十有五的王媽從還是姑娘的時候就做著伺候人的工作,但走出去卻鮮少有人會看不起她。因為她從來伺候的都是上等人。

人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她深以為然。但除了這所謂的“七品官”外也確實比其他人多了一份……類似高貴的感覺?

不得不說,以前王媽跟著以前的主人時,性格著實有些高傲和驕矜。但自從兩年前舊東家破產,房子出賣給現在的新東家後,她身上原本的東西也就逐漸改變了很多。心境平和,也……良善了許多。

甚至這種改變還緩和了原本緊張的婆媳關係。

現在王媽回頭想想從前的自己,不免唏噓。忍不住感慨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以前跟著民國的某位外交大官的時候,很是被人阿諛,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到後來又伺候上海的大明星後,又染上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