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蔣雙瑞也出席了。
太夫人望著滿屋子裡的人喜笑顏開,又讓人提早將燈掛出來:“等到了正月十五家家戶戶都掛燈,那還有什麼意思!”
梁幼惠和三個孩子都拍手稱好。其她的人更是順著太夫人的心意群人玩到了半夜三更才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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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梁幼惠的生辰,沈穆清比自己過生日起得還早。
所有的衣裳首飾全部鋪開,沈穆清的頭梳了又散開,衣裳穿了又脫下,臉上的脂胭抹了又擦停地問身邊服侍的英紛和明霞:“怎樣?”
梁幼惠不由奇道:“嫂嫂這是怎麼了?大家初一也沒見你這樣打扮?”
沈穆清望著鏡子裡巧笑倩兮的臉,重新換上一件白綾祅兒,心不在焉地應道:“沒什麼!”
梁幼惠見她全副精神都放在穿著打扮上著搖了搖頭,喚了丹珠,徑直去梳洗去了。
等她再出來,沈穆清已換了件鵝黃底柿蒂紋右祆刻絲小祆面繫了條柳綠色十二折竹梅蘭竹三群子的綜裙,烏黑的頭髮很隨意地縮了個兒,耳朵上墜了對紅寶石燈籠墜兒,顯得腰如楊柳,面若初雪,比平常更是要漂亮兩、三分。
看見梁幼惠出來穆清露出貝殼般的皓齒:“怎樣?”
梁幼惠不住地點頭,圍著她看了一圈嗔道:“今天可是我生日,你打扮得這漂亮做什麼?”
沈穆清摟了梁幼惠的肩:“好妹妹天我打扮漂亮些,趕明兒我再補償你。”
梁幼惠卻是眼珠子一轉,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定知道每年我做壽三哥都會帶我去廟裡上香,所以特意打扮給三哥看的……”說著,掩著嘴笑起來。
沈穆清身子一僵,原本燦爛的笑容立刻失去了奪目的光采。
***
她們剛給太夫人請了安,李氏就依著給沈穆清的份派人給梁幼惠送來了祝禮。
馮氏很感激,給來送東西的戚媽媽打賞了二兩銀子。
戚媽媽千恩萬謝地走了。
大家就聚在太夫人屋裡玩樂。
蔣雙瑞、沈穆清、梁幼惠陪著太夫人打葉子牌,馮氏則帶著王溫蕙應酬著來家裡拜年的客人,三個小孩子在屋裡的竄進竄出的,跟在後面的丫鬟媳婦不時地喊著小心,環境雖然嘈雜,但也顯得
勃。
太夫人是陪著幾個孩子玩,梁幼惠是一向讓著太夫人,蔣雙瑞對葉子牌好像不太精通,而沈穆清卻顯得心情恍惚。說的是打牌,常常出現漏牌、詐胡牌,把個梁幼惠贏得滿頭大汗,直朝著坐在太夫人身邊觀牌的紫絹使眼色。
好容易到了晌午,梁幼惠有些急起來:“去接五表姐的人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沈穆清就趁機丟了牌,請示太夫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太夫人點了點頭,喊了紫絹去二門看看,又喊梁幼惠攙她去淨房。
面對面坐著的雙瑞和沈穆清就有些無聊地清著牌桌子。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是偶爾聽得見幾聲的紙響。
“三叔今天去裡了?”蔣雙瑞突然道。
沈穆清微怔。
想到自己和梁幼惠來給太夫人安的路上遇到梁季敏時他看自己那灼灼的目光。
她不由的臉色微紅,低道:“我不知道!”
來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梁時不時地盯著她看幾眼,梁幼惠又在一旁看熱鬧似的嬉笑;給太夫人請完安,梁季敏按規矩退下了,她又一直在太夫人屋裡待著,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問梁季敏今天要幹什麼。而且在她心底有點不好意思問。怕梁季敏多心,以為自己仗著妻子的身份會對他管頭管腳的……
蔣雙瑞微微一笑。
明亮的眸子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刺。
“你還是要問問的好。畢竟是夫妻,得對一輩子……”她淡淡地開口,語調裡卻隱隱透著幾份悵然。
蔣雙瑞是什麼意思?
沈穆清微笑著點頭,心裡卻狐著。
或者,她知道些什麼?
短兵相接的一瞬間,沈穆清卻覺得火光四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想把話題岔開夫人在梁幼惠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沈穆清顧不得深想,上前攙住了太夫人的另一邊胳膊。
幾個人重新坐下,梁幼惠舊事重提:“難道是小舅母又藉口有事不讓五表來?”
太夫人歪著身子接過沈穆清奉的茶,笑道:“不會,不會。她駁了誰的面子都不會駁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