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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翠院是個進三間的院子,左右廂房各三間,後面還有一個兩間的步房,一共有十一間屋子。梁季敏就歇在東廂房,那裡原來是他的書房。
沈穆清出門的時候,梁季敏已在;子等候多時。
他穿著件寶藍色直,淨的臉龐在微明天色中顯得沉靜而安寧。
沈穆清笑著迎了上去:“起晚一點!”
季敏微微地笑:“不要緊。你吃早飯了沒有?”聲音輕柔。讓人聽了心情無端地就安靜下來。
沈穆清點頭:“吃了一個饅頭。”
“昨天晚上吃多了吧!”梁季敏笑著遞給了她一個荷包。“以後別管幼惠。她要瘋起來。就沒個譜了。”
沈穆清打著荷包:“這是什麼?”
梁季敏笑道:“是窩子糖——等會就是餓了。也能擋一陣子。”
沈穆清開啟荷包拿了一顆糖丟進嘴裡,然後笑眯眯地向梁季敏道謝。
梁季敏看她一雙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彎月亮,臉上也不由浮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兩個人先去了梁夫人的桂藹院。
梁夫人也剛剛起來。
這段時間,她操持梁季敏的婚事人都消瘦了不少。
看見兩人一起來給她請安,梁夫人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把小丫鬟給沈穆清倒的茶給攔了:“別喝水,要是祭祖的時候要上淨房,那可丟臉了……中午吃過飯,家裡的親戚都會走,你也可以歇歇了有什麼,先忍著點。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沈穆清忙屈膝向馮氏道歉。
馮氏見她溫順乖巧,暗暗點了點頭。
梁季敏和沈穆清在舅媽馮王氏的帶領下先去了廚房,朝著灶神的影象磕了三個頭,然後將灶神的紙像和元寶、黃錢等在院內的錢糧盆裡燒了後去了梁家位於東南角的佛。梁季敏的舅舅已在那裡等候,兩人叩了頭,梁季敏的舅舅在一旁恭讀祝文:“男室女家之大倫,婚姻,嗣源所繫……”然後又燒了元寶、黃錢等。最後去了祠。又是一番叩頭、行禮、燒錢糧等等。
好容易禮成,已快晌午。
兩人去了正廳。
梁家的正廳是五間的敞廳抱粗黑漆柱子,紫檀木的扁額,雞翅木座的十二扇屏風,光鑑如鏡的地磚,加上寬敞的空間,使得正廳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
因為是梁季敏結婚所以在正廳雞翅木屏風前特意設了兩把披著紅緞竹花椅披的太師椅,本應父親梁淵坐的左邊空了出來氏一個人坐在右邊的太師椅上。太夫人帶領著一群女眷在西邊的敞廳,而男人們都在東邊敝廳是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說著什麼,或是和身邊坐著的人竊竊私語沈穆清想起了以前在公司開會前的情景,她有些緊張的心情突然間放鬆下來。
她和梁季敏先給馮氏叩了頭。馮氏賞了沈穆清一對鑲寶石的赤金手鐲和一個紅包。上面的寶石個個都有指甲蓋大,一看就非凡品。沈穆清則回了馮氏兩雙鞋墊、兩塊手帕作敬禮。
然後她又和梁季敏給東邊的男性親戚叩頭。
梁季敏大哥不在,和梁季敏的父親在鎮安王麾下效力,來不及趕回來。不過,見到了他二哥梁叔信。他和梁季敏五官長得非常的像,但神色卻比梁季敏看上去要陰鬱的多,眉宇間也帶著幾分孤傲。他給沈穆清紅包的時候,沈穆清居然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相比之下,那位尚了公主的駙馬錶哥與梁季敏更為相似。他們不僅五官氣質像,就是待人說話的那種溫和體貼也非常的像。
拜完了男性親戚,沈穆清跟著梁季敏去了西邊。
太夫人獨坐在一張紫檀木的羅漢床上,其她女眷或站或坐地圍著她們,王溫蒽則像穿花蝶似地低聲應酬著這些親眷,不同於東邊的低調,這邊的氣氛很熱鬧。
而沈穆清走到西邊就立刻被坐在太夫人下首的那個穿著明黃色織金雲龍紋右衽祅的女子吸引過去。
她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容長臉,單眼皮,細細的柳條眉長入鬢角,面板特白皙細膩,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雍容華貴。
沈穆清心中一跳。
難道是長公主富華?
可她怎麼會來?
念頭閃過,那女子已朝著梁季敏笑道:“季敏,你這新媳婦像朵丁香花似的,難怪你這麼急著把人娶進門了!”
沈穆清只覺得話說的有些讓人不解。
梁季敏卻但笑不語,領著穆清給那女子叩頭,並低聲對沈穆清道:“這是長公主!”
沈穆清忙收娌,老三的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