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反覆覆,花境無休無止地湧來,柳龍安不斷催發古符將其破解。
那白衣魔影看出破綻,每每一手向柳龍安發力,一手將扁鵲塔打得翻滾不已。
柳龍安被逼得手忙腳亂,幾個波次下來,再向周圍看看,已經空無一人,和尚們已經全都被花境吞沒。
此時西方已無人誦經,柳龍安心中焦急萬端。他無暇懷疑敖仲的降魔手段,高聲唸誦起陀羅尼經咒。
又一波花境襲來,柳龍安喚出佛珠和天子劍飛出護駕。未料那些寶器剛剛衝出,立即被花海淹沒,盡皆不見了蹤影。
眼見自己性命不保,柳龍安丹田中願力激發,燃燈古佛燃起了熊熊火光,剎那間透出他的身體,與他融合為一。
柳龍安盤膝趺坐,高聲誦經,聲音層層疊疊,向遠方擴散開去。
花海從他身下生髮,向他全身蔓延,漸漸淹沒到了胸口,令他一陣窒息。於是只得停下經咒,催發古符將花境除去。
誦經,消除花境,抵禦魔影攻擊,這些動作漸漸機械化。
不知過了多久,柳龍安猛然發現,白衣魔影開始行為遲緩,發來的力道也已變得虛弱。同時,誦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高亢悠揚,令人心情振奮。
料想必是此消彼長,趙大川的魔力已大為削弱,而僧陣的功效則發揮出來。柳龍安極為亢奮,誦經聲更加嘹亮。
忽聽趙大川道:“龍王洞果然厲害,老夫甘拜下風。紅梅山莊事務繁雜,老夫要回去做事了。各位仙人,咱們後會有期。”
又聽敖仲笑道:“扁鵲塔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趙大川道:“不知仙人何以知道破解‘波旬之咒’的手段?”
敖仲道:“老龍為仙四千年,曾與釋迦牟尼的親傳弟子交好,故而對‘波旬之咒’有個一知半解。雖然只是一知半解,但因你資質太差,修為不堪一擊,老龍才僥倖得手。”
趙大川長嘆一聲道:“可惜老夫只修到四重天,倘若是五重天,恐怕就輪不到你在這裡說說道道了。”
敖仲笑道:“看來你不但資質劣等,命運也很差。像你這種人,在家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才是正理。絕不應該爭強好勝,到處出醜,貽笑大方。”
趙大川呵呵笑道:“老夫被你老人家羞辱得受不了了。既然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如就此魚死網破,痛痛快快地了卻殘生吧。”
敖仲讚道:“如此說來,倒還有些骨氣。”
隨即又是一波波花境襲來,將柳龍安忙得團團亂轉。但情知勝利在望,自然豪情滿懷,精神大振。
這一番苦鬥,一直延續了三天三夜。
四方誦經之聲不絕於耳,而趙大川則已精疲力竭。他揮手將馬車收起,緩緩坐了下來。
四座扁鵲塔之間,只有他的附近,還留著一片紫色花海,飄蕩在衛塔湖高空。
敖仲道:“怎麼?不再鬥下去了?”
趙大川笑道:“老夫實在累得不行了。你老人家要殺要剮,但憑所願吧。”
敖仲道:“你有五大罪狀,老龍要向你宣判。”
趙大川笑道:“哦!還不老少呢!”
敖仲道:“修行魔道,助紂為孽,罪其一也。多行邪惡,奸***人,罪其二也。毀僧滅佛,殘害生靈,罪其三也。強行收徒,騙人入道,罪其四也。冒犯雙峰山,搶奪僧俗,罪其五也。以上種種,你認罪嗎?”
趙大川道:“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曾十分善良。自從修行‘波旬之咒’,便身不由己。我那徒兒知道,一旦種下魔根,它便逼著你往前走。事已至此,心中無他,惟願速死。”
敖仲道:“老龍這就成全了你吧。”右手一揮,一柄飛劍閃著寒光,破空而來。
忽聽有人急道:“神龍大師刀下留人!”
敖仲急忙揮手,那飛劍登時無影無蹤。問道:“子爵大師,你有何話講?”
柳龍安道:“學生確實知道,一旦種下魔根,就會不由自主地修煉魔道。大師念在他白髮蒼蒼,偌大年紀,能否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學生給您磕頭了。”說完躍到空中,虛空跪下,分別向其它三個扁鵲塔拜了幾拜。
趙大川哽咽道:“乖徒兒,真夠意思!老夫那麼摧殘你,你老人家反而求情,老夫謝謝你,謝謝你啊。”
柳龍安流淚道:“師傅,龍安期盼能保住您的性命,也期盼您能重新成為仁厚長者。”
敖仲沉吟道:“我明白了。子爵大師是想將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