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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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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此戰大獲全勝,馬延煦的行為,便足以證明馬氏家族對大遼國的赤膽忠心。契丹各部長老們的攻擊效果,必將大幅減輕。而此戰即便慘敗,面對著長子剛剛“以身殉國”的父親,契丹各部長老們的敵意,也多少會降低一些,不至於讓馬胤卿本人和整個馬氏家族,步商鞅和晁錯的後轍。(注1)

只是以目前情況來看,第二種結局的可能,遠遠超過了第一種!僵坐於馱馬的背上,韓德馨的身體如同冰雕一般,筆直堅硬。身前身後,白毛風打著漩渦,翻滾起伏,宛若一排排驚濤駭浪。

他不想死,他還年青,家中還有嬌妻美妾,還有剛剛蹣跚學步的一兒一女!他不想為了緩解薊州韓氏所要面臨的打壓,而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當作祭品。馬延煦是馬胤卿的長子,他不是!馬延煦出自馬氏家族的嫡系長房,而他,卻只是韓匡嗣的眾多侄兒之一。

可他,現在更不能轉身逃走。特別是在聽韓倬說明了背後相關利害之後,更不能表現出丁點兒的猶豫。

不肯為家族利益犧牲的後輩,必然會被整個家族拋棄。而沒有了背後的家族,他也必將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家祖父以為,授田策,可一舉奠定我大遼國百年之基!”韓倬的聲音忽然又從白毛風中透了過來,很清楚,卻沒有一絲作為人類的溫度。“此番外出歷練,家祖父也曾經叮囑,若是遇到薊州韓氏的子弟,務必全力結交。你我兩家雖然不是同宗,但彼此之間,血脈相隔也不會太遠!”

“鬼才願意跟你們這些沒人味兒的傢伙攀親!”韓德馨在肚子裡破口大罵,臉上,卻不得不露出幾分受寵若驚,拱起發僵的雙手,大聲說道:“能跟時時聆聽世兄教誨,乃小弟三生之幸。世兄在上,小弟這廂有禮了!”

朔風將他嘴裡吐出的白煙衝散,與風中的雪粒子一起,在周圍飄飄蕩蕩。韓倬看不清他的面孔,卻能隱約感覺到他話語中的悻然。因此,先拱手還了個平輩之禮,隨後大聲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你我二人年相若;才能見識也相類似,並且賢弟還比愚兄多出數年行伍經驗,愚兄哪敢在賢弟面前提‘教誨’兩個字。不過是將心中所想坦誠相告,以求能和賢弟探討一番而已。賢弟若是不贊同,儘管當面駁斥。愚兄必洗耳恭聽。‘教誨’兩個字,可是萬萬不敢當!,”

“世兄,世兄——說得都對!”韓德馨一開口,又被朔風將聲音吹得斷斷續續。“戰場外,戰場之外此刻的確是風雲莫測。身為,身為晚輩,此刻,此刻即便不能為家族出力,至少,至少不能再給家族增添任何麻煩!”

“不愧是左僕射的後人,賢弟此言甚善!”韓倬在白毛風中,大笑著撫掌。貂裘的下襬和袖子飄飄蕩蕩,渾然不似身在人間。“愚兄再多問一句,賢弟以為,這天下氣運,在塞上還是在中原?”

“當然是在塞上!”耶律赤犬忽然插了一句,頂著滿腦袋的雪粒子,就像一隻剛剛被凍醒的狗熊。“我大遼之國運,劉漢怎麼比得起?”

剛剛其弟弟和韓倬之間的對話,他一句都沒聽懂。但身為耶律氏的子弟,他卻堅信大遼國的未來一片光明。區區劉漢算什麼?把再往南的李唐、馬楚、孟蜀加起來,都不夠大遼國鐵騎傾力一踏。只是大遼國剛剛換了新皇帝,還沒騰出功夫來南征而已。(注2)

“短短三十年裡,中原換了三個朝廷。每一個,都不是我大遼的敵手。而我大遼,最近三十年來,國力卻蒸蒸日上!照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九州將重歸一統。錦繡山河,將插滿我大遼之旗。”知道對方不會無的放矢,韓德馨非常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才大聲回應。

“善!愚兄也對此,深信不疑!”韓倬大聲附和,從貂裘的袖子裡伸出一隻玉石般的右手,在白毛風中指點江山,“我大遼政令通達,上下齊心,百姓安居樂業!而令叔父的授田策,則將胡漢之間的藩籬,一舉撕了個粉碎。憑此良策,胡漢之間,差別必將越來越小。二十年內,大遼就必將不再只是契丹人的大遼。天下氣運和正朔,也必將北移。賢弟,你我之輩,不趁此良機建功立業,更待何時?”(注3)

注1:商鞅、晁錯,二人都是改革家,都因為觸動了舊勢力的利益,最後慘遭橫死。

注2:劉漢,即後漢。遼國人不認為劉知遠有資格繼承漢高祖的國號,所以稱其為劉漢。南唐被成為李唐,南楚被稱為馬楚,後蜀被成為孟蜀,跟此一個道理。

注3:縱觀歷史,凡能成為大漢奸者,通常皆為聰明睿智之輩。秦檜如此,汪精衛亦如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