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喬洛洛是在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的。
梁宇逍帶著一身晨露和涼意闖了進來,見喬洛洛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你昨晚,沒事嗎?”
喬洛洛勾唇一笑,疏遠地行了個禮,“世子爺希望妾身有事嗎?”
梁宇逍心頭一窒,“洛洛,你怎麼和我這般生分?”
“妾身不是生分,是守禮,你如今是長公主的駙馬,妾身豈敢失禮呢?”
梁宇逍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再隱瞞,“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的,昨晚幸得貴人相救,否則,今日還要勞煩世子爺給我收屍了。”
梁宇逍有些心疼地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喬洛洛卻後退了一步。
梁宇逍只當她是吃醋生氣,在為自己尚公主覺得心痛難忍。
就說,“洛洛,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也是無奈,皇家賜婚,我無法拒絕。”
“是嗎?我倒不知這世界上還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公主如何,皇上又如何?你若成心拒絕,定然是有辦法的,只看你想不想了。”
梁宇逍又是心疼又是氣結。
他已經為她捱了好幾頓打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洛洛別鬧,你懂點事好嗎?我不是真心與你分開的。
我會安排你去普渡寺出家,等公主懷孕了,她管的也不會那麼嚴格。
我再弄個別院把你安排進去,咱們照舊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是心愛於你,才不得不這般委曲求全,你要體諒我。”
喬洛洛真的是懶得跟這種無賴廢柴說話,他的屁味燻到她了!
索性伸手,“和離書呢?拿來吧,我簽字。”
梁宇逍掏出了一張休書,“公主的意思,只能休妻,不能和離。”
喬洛洛笑了,“若不和離,我便不籤,你若真想拿我給公主表真心,大可現在一劍殺了我,拎著我的人頭去,公主豈不是更開心?”
“夠了!”梁宇逍猛地把休書甩給她,“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胡鬧!公主也是你能挑釁的?
你果真是這般刁蠻的悍婦,原來你之前的一切竟然都是偽裝的嗎?”
“不想聽你廢話,和離書給我,我立刻簽下成全你。
否則日後傳出去,公主為嫁入侯府逼世子休妻,此為一罪。
侯府世子為尚公主,逼休無七出之罪的髮妻,此為一禍。
這一罪一禍,便是隱憂,日後但凡侯府半點落魄,都會成為別人攻訐你們的把柄。
還請世子細細思量,謹言慎行!”
喬洛洛每句話都是那般擲地有聲,說的梁宇逍阿巴巴半天,一句反駁也說不出來。
最後只好寫下和離書,簽下大名。
喬洛洛看了看,沒問題,也簽名了。
她鬆了口氣一般,笑道,“對了,還有小女子的嫁妝,望世子歸還。沒有個和離了還霸者前妻嫁妝的道理,公主看了也會不舒服的。
嫁妝單子一式兩份,一份存在侯府我的私庫裡,一份在我手上,我會點數好嫁妝一樣都不能少。
還煩請世子辛苦些,送還給我。”
“喬洛洛,你!!”
“青兒送客。”
喬洛洛一擺手,青兒立刻昂起小下巴,“世子爺請吧,我們小姐要休息了!”
梁宇逍忽然意識到,喬洛洛的那兩個丫鬟,從沒喊喬洛洛為“世子妃”過。
一直都是稱呼她小姐,這是不是說明,喬洛洛壓根沒打算成為他的世子妃?
她從沒喜歡過自己!?
梁宇逍剛想開口問,就聽門口太監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皇上?他怎麼會來這裡?
梁宇逍滿心疑惑地跪下行禮。
祁修遠一身常服,輕搖摺扇走了進來。
一臉輕快,“呦,都在呢?這是來送和離書了?”
梁宇逍心如擂鼓,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心口蔓延。
“皇上怎知……”
“朕,等了很久。”祁修遠陰鷙一笑,聲音輕,卻滿含殺意。
他一揮手,身邊的大監立刻展開手上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光祿寺少卿喬問道長女喬洛洛,英勇無畏,救駕有功,朕甚感激。
特封為貴人,此號柔,於9月14日進內,欽此。”
梁宇逍震驚的像是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