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一死戰嘛。”
馬政快速思索一番,如今自己在他們手上,信也在他們手中,也只能暫時先依他們,且先拖一拖,看看是否還有迴旋的餘地,“好,我同意!”
馬政接著又對徐老四、張有望等人使了個眼色,“都讓開,讓他們回船!”
阮大武一笑,讚許的看了馬政一眼,似乎在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隨後就和十名海盜帶著馬政穿過商船護衛讓出來的一條道回了自己的船。
回到船上,阮大武轉身又朝徐老四等人喊道,“給你們半天的時間把你們所有的財物都搬到甲板上,半天之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說罷,阮大武打了一個哈欠,指著馬政道,“看好他,老子去睡一會,等他們準備好了以後叫我!”
阮大武一搖一晃的往船艙走去,很快進入船艙消失不見,只留下馬政緊緊盯著他消失的方向,額頭上已佈滿了冷汗……
“阮大武”搖搖晃晃的剛進入船艙,結果就在一瞬之間,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種吊兒郎當的無恥之態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他兩眼放光的快步走向一扇門,推開走了進去。
屋裡面擺著兩張大桌子,一張桌子上堆滿了各式的紙張與筆墨紙硯。一張桌子上堆滿了各式的空白章印,以及雕刻印章所需的工具。兩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分別坐在兩張桌前,他們似在等待,等待著某種需要他們全力以赴去做的事的發生。
“阮大武”幾步走到兩張桌前,從懷中掏出那封信對二人說道,“蕭兄弟,金兄弟,你們只有半天的時間,看你們的了!”
561,戰馬(10)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商船上,張有望與徐老四二人正在指揮著使團眾人緊張的在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往甲板上搬,哪怕一丁點的藏掖也不敢做,因為能不能救下馬政現在倒是其次了,所有人可都看到了那封信落在海盜手中的一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這封信出了事,眾人可都是犯了大罪!
而在不遠處的四車戰船上,馬政被捆住雙腿和雙腳,在幾名海盜的嚴密監視下坐在一邊,他的目光一會看著商船上的緊張忙碌,一會盯著那“阮大武”消失身影的船艙的門,臉上寫滿了無比的焦慮。
“那個海盜頭子阮大武有沒有讓船上識字的人看那封信?如果他沒有讓人看那封信,那他會怎麼處置那封信?那封信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他給撕毀了、燒掉了還是扔進了海里?!如果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封信上的內容那他又會怎麼辦?是殺掉自己和所有人滅口?還是拿著這封信去遼國邀功……?!”馬政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這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對他來說卻比他這一生中所度過的所有的半天、半個月甚至半年都還要長,度日如年!
不過馬政卻不知道,當他在祈盼著時間能過的快一點的時候,令他無比緊張的那個“阮大武”卻在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些。
船艙中,“阮大武”一動不動的坐在門口的一把椅子上,親自守護著這間屋子,只見他的雙眼雖不停的在屋子正中央那兩個忙碌的書生身上來回轉著,但他卻一點動靜也不敢發出,唯恐哪怕一丁點的動靜都會驚擾了這二人。
“阮大武”其實就是“短命二郎”阮小五,外面那幾百名所謂的“巨鯊幫”海盜就是天道軍登州水師的將士們,而被他稱作“蕭兄弟、金兄弟”的正在他眼前忙碌的兩名書生也不是別人,正是有著“聖手書生”之稱的蕭讓與人稱“玉臂匠”的金大堅。
蕭讓乃當世書法名家,雖然並沒有自成一家,卻極善於模仿筆跡,無論是誰的字,他都能模仿得極為神似,幾乎可以假亂真。
金大堅則是當世成就最高的金石雕刻家,無論是誰的題字,也無論是多麼複雜的雕刻工藝,他都能僅憑印在紙上的章印就能刻出絕對完全一樣的印章出來。
當初宋江身陷江州,戴宗趕去梁山泊報信,吳用便讓蕭讓和金大堅一個模仿蔡京的字寫信,一個雕刻蔡京的印章,意圖用假信假章騙過江州知府蔡九放了宋江。
這本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蔡九在收到信後也沒認出這信不是他老子蔡京所寫,信上的章也不是蔡京所蓋,但誰料吳用百密一疏,讓金大堅錯刻了蔡京的名諱圖章,哪有老子給兒子寫信,蓋自己名諱圖章的呢?此事被蔡九的幕僚黃文炳看破,險些斷送了宋江、戴宗的性命。
雖然這次行動最終失敗了,但並不能掩蓋蕭讓與金大堅二人的本事,此次鄭飛想調包皇帝的親筆信,在如何造一封可以以假亂真的信這個最關鍵的事上,就沒有人可以比這二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