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公孫勝會惶恐的猶豫在當場,誰料,公孫勝居然真的朝著耶律淳拱手一禮,隨後扭頭就走,竟是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耶律淳一愣,但他沒有說話,他依然認為公孫勝是在欲擒故縱,他要等,等著公孫勝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再求他。
可……公孫勝再次讓他失望了,只見公孫勝從始至終腳步都飛快,顯示著無比堅定的決心。
耶律淳面色一僵,驚訝之色終於顯現在了他的臉上,怎麼會這樣?他們不要馬了?
“蕭兄,你看他是不是裝的?”耶律淳回過神來問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那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王爺,屬下覺得……那人不像是裝的,他是鐵了心不肯答應咱們的條件呢。”
耶律淳面色一怒冷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竟然敢跟本王討價還價……”
“王爺不可,”中年男人立刻說道,“現在這麼做,那咱們這一年來的付出可就都白費了,如果他們轉而投向了金賊那邊怎麼辦?如果他們與宋國再次和談怎麼辦?他們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就是因為他們不受任何約束的夾在咱們、宋國與金賊之間,可以左右逢源,哪裡有好處,他們就會倒向哪邊!”
耶律淳搖搖頭,“這不可能,他們先是向咱們透露了那麼多金賊的情報,昨晚又偷襲了金賊,金賊怎麼可能接納他們?宋國一直視他們為眼中釘,更是不可能再容忍他們存在下去。再者說了,就算他們投向了金賊那邊又如何?本王難道就怕了?”
中年人嘆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他們能向金賊證明他們的價值,區區一個港口,幾十艘船以及幾千條命又算得了什麼?而他們已經在大宋的眼皮子底下存在了三年的時間,若放在以前說給咱們聽咱們會信嗎?既然已經有了三年,誰又敢保證他們沒有辦法再存在更多的三年,十三年,三十年?”
說到此處,中年人語氣一頓似是鼓了鼓勇氣才繼續說道,“他們如果投向了金賊那邊咱們當然不怕,只是目前的形勢對咱們很不利,咱們所有的兵力都已集中在了平洲、營州一帶跟金賊作戰,如果這個時候讓金賊透過海路從寧河港攻進來……”
耶律淳心中猛地一沉!他沒有接著回話,只見他皺眉沉默無語,許久之後就見他突然一聲令下,“快,去把那人給本王找回來!”
公孫勝並沒有同耶律淳玩心理戰,這的確是在來之前鄭飛特意囑咐過的,別的條件什麼都好商量,唯獨讓軍隊聽命於契丹人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寧可不買馬,也絕不把弟兄們賣給契丹人!”這是鄭飛的原話。
鄭飛的態度讓公孫勝很滿意,一名合格的老大最重要的品質就是無論面對多大的好處都不能出賣手下的小弟!能出賣別的小弟,那就有可能也會出賣你!
鄭飛很合格,他一直恪守著對兄弟們的承諾,跟著這樣的老大,誰不安心?
公孫勝再次來到了耶律淳的面前,耶律淳臉上那不甘的表情讓公孫勝覺得很過癮,幾百年了,漢人一直被契丹人給壓制著,從來沒有從契丹人身上沾到任何便宜,所謂的澶淵之盟還是大宋花錢買來的屈辱和約,可今天,一名堂堂的大遼數一數二的權臣卻只能無可奈何的任自己擺佈,怎能不爽?
“王爺把在下叫回來可還有事?如果還是那事的話就真的沒必須再談了,我們是堅決不會答應的。”公孫勝雖然不曾失了分毫的禮數,但他的臉上卻掛著分外得意的笑容,腰板也挺得直直的,語氣也是格外的硬挺。
公孫勝的態度讓耶律淳有些不舒服,他從沒想過在大遼的土地上,在他的地盤上,有朝一日他竟會拿一名宋人毫無辦法,更要忍受其這種帶著分外得意的調侃。
“本王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耶律淳有些頭疼,他想快點結束眼前這一切,“你們的人可以不完全聽從本王的命令,但對本王下達的目標,他們也必須完成,否則別怪本王不講情面!”
公孫勝一笑,“對於各種合理的命令,我們的人是不會故意拒絕的。不過還是那句話,任何需要我們的人的行動都必須經過商議。”
耶律淳有些想抓狂,不耐煩的一揮手,“你走吧。”
公孫勝卻再次拱手道,“在下還有兩件事。”
耶律淳咬咬牙,無奈的說道,“有話快說。”
公孫勝道,“第一件,我們的戰馬……?”
耶律淳冷冷道,“七天後就出發!”
公孫勝笑著點了點頭,“多謝王爺,第二件,我們的人來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