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抿了下唇:“怕。”唔,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蘇祈原本想說,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這下讓她怎麼說?她輕咳了一聲:“那你相信我嗎?”笙歌再次抿唇,沒有說話。不信……?這又讓她怎麼哄……蘇祈“嘖”了一聲,失去了耐心,不由分說地把赤身果體的笙歌抱起來,放進了木桶。對笙歌,她真的已經足夠溫柔了。別忘了,她可是個任性的反派啊。笙歌僵硬地站在木桶裡,只覺被水淹沒的小腿一陣發麻。未及適應,他又被蘇祈強行壓下身,在木桶裡坐下。水是溫的,可笙歌的身子越發冰涼。感受著晃動的溫水對自己身體的侵蝕,他一張臉變得慘白,咬唇閉上雙眼,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姿態。“放鬆點啊。”蘇祈看著他這個樣子,還真有些不忍,可她不能縱容他,那隻會讓他停滯不前,甚至越來越怕水。嘖,當初寫下這個設定的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笙歌沒有明顯的排斥,蘇祈便用手舀了些水,倒在了他的肩膀上。笙歌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蘇祈看著他驚恐的樣子,在心裡暗暗嘆息,決定讓他分個心:“小雜毛,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還沒說與我聽呢?”笙歌:“……”“小雜毛,你聽得到我的聲音麼?”笙歌:“……”“嘖。”蘇祈彎下腰,對著笙歌的腰就是一掐!笙歌痛哼一聲,本能地睜眼,看向蘇祈的視線裡全是委屈:“痛……”“這就是不理主人的下場。”蘇祈擺出一副隨時都會掐他的姿態,“聽到我剛才問什麼沒?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笙歌看著蘇祈那隻充滿威脅的手,為防再次被掐,只能強迫自己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昨晚,麒麟幫我烤了鹿肉。我還沒吃幾口,雲裳山就來人了。來了幾個挺厲害的人。”“他們一看就是早有準備,一來便用神器困住了麒麟,然後再用法術強迫我變回原形,將我關進了籠子。”“麒麟很強,被困了沒多久,便爆發神力,把困住他的神器連同周圍的一切都燒掉了,然後立刻趕來救我,可終究晚了一步。”“那些人御劍的速度很快,頃刻間把我帶到了雲裳山。那裡早已佈下陷阱,麒麟一來,便落下大鐘,將他罩住了。”“再後來……”笙歌說到這裡,微微皺了下眉,顯然回憶起了一些不想回憶的事。接下來的事,他不說蘇祈也能猜個大概。雲裳山上想要得到笙歌的人,從一開始就分為兩派,一派想拿他煉器,還有一派見他生得好看,想收他為奴,慢慢玩弄,多半是因為爭執不下,才先將他捆在了柱子上。可他身上那些傷又是怎麼來的?還在疑惑,笙歌已鼓起勇氣,繼續道:“有個自稱是雲裳派護法的人,說我用妖術蠱惑眾人,要將我公開處刑,以正仙道。”“……什麼?”這個發展蘇祈還真沒料到。“他說要將我打上九九八十一鞭,閹了之後再拿去煉器……”“找死!”蘇祈聽不下去了。怎麼哪裡都有這種人?總把自己的問題推到別人身上,再自以為是地“解決”。這聽起來很荒謬,可古往今來,類似的事發生得太多太多了。比如某些民族的男人,認為女人兩腿之間有致使男人墮落的東西,就把整個民族所有女人兩腿之間的東西割了,稱之為“割禮”。這是真實的,活生生的現實。呵,真是笑死人了,難道不是那些男人自己的剋制力差嗎?!有本事把自己閹了啊!保證不會“墮落”!“主人,謝謝你救了我。”笙歌輕聲說著,抿唇。他知道蘇祈根本不在乎他的道謝,而他自己也覺得,僅僅是道謝,根本表達不了他對蘇祈的感激。畢竟,蘇祈救了他的命,同時,也救了他的尊嚴。蘇祈嘆了口氣,抬起一隻手,輕輕摸上笙歌的臉:“那些傷害你的人,長什麼樣,你可還記得?”笙歌點頭。“那好。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蘇祈說完這段話,看著笙歌放鬆了許多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現在,還怕水麼?”笙歌微微一愣。若非蘇祈提醒,他都忘了他還坐在水桶裡。他居然……已經在水桶裡坐了這麼久?!“看來你已經漸漸適應了。”蘇祈表示很欣慰。她執起他的一隻手,輕輕搓了搓,又放回水裡:“這下能自己洗澡了麼?”笙歌只覺自己手上被蘇祈搓過的地方,一陣接著一陣地發熱。他的臉一下變得通紅,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嗯。”“真乖~”蘇祈寵溺地摸了摸笙歌的腦袋,摸完忽然恍惚了一下。忽然覺得,就算她真的順應他的要求,摸遍他全身,甚至把他推倒在地上吃幹抹淨,都沒有任何問題……她是不是瘋了?蘇祈開始有點理解皇宮裡的君王,一旦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便沒了約束。美人在懷,春心蕩漾。要想剋制住真沒那麼容易,何況根本沒有剋制的必要。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一心一意對待一個人的君王……絕壁是身體不好。不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