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歲數。”霍重城老老實實地道:“對我還好。”
“還好……如何一個還好法?”趙與莒問道。
“對我笑過十五回,和我說過二十一句話……”霍重城扳著手指頭算起來。
“呃……”趙與莒除了無言,便不能做出其餘反應。
原本以為霍重城是與那位蘇家姑娘兩情相悅,現今看來。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他分明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嘛。
此時雖有史彌遠大暢理學,可是能與朱熹爭鋒的學思想依舊流傳,而理學自身擺脫“偽學”地位也不過十餘年罷了,故此男女之防,遠不如後世嚴格。那位蘇家姑娘既是支撐家業的,必然少不得拋頭露面,可這麼一位拋頭露面地女子,霍重城與他說話還不過二十一句。趙與莒都有些想將霍重城直接趕出莊子了。
“重城,你是如何提親的?”趙與莒強忍住沒有作問道。
“啊,請了媒人,送聘禮送去啊。”霍重城愣了愣道。
“你你你……”趙與莒覺得自己要被他氣得抖,這小子一向精明。為何在此事上就糊塗透頂!
“我怎麼了?”霍重城猶自不覺。
長嘆一聲之後,趙與莒無可奈何了,他搖頭道:“重城啊重城,你尚不知人家姑娘心事,便倉促上門求親,那蘇家姑娘又是家中支撐,如何肯輕易嫁與你?你一出手便是那萬金不易地秘方……雖說這對你我而言算不得什麼,卻是絕了自己娶親之路了。”
“此話怎講?”霍重城悚然道。
“若你是女子,家中只有一弟。我是個陌生人,好端端地拿了一個比你家刻鐘更好的圖紙去向你求親,你會如何想?”
“比我家刻鐘更好的圖紙?這世上哪有這般好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必是以娶我為名來謀我家家產……”霍重城不是笨人,聽得趙與莒這樣打比方,立刻變了臉色:“那。那蘇家以為我是去謀家產地?”
“何止如此。你偏偏又開著群英會,與他家是同行。同行是冤家,好端端地送上那秘方大禮,換了我是蘇家,秘方自然笑納,娶親之事便是提出苛刻條件,逼得你知難而退。重城,這一回你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霍重城站起身繞著趙與莒轉了幾圈,口中連聲說道:“這當如何是好,這當如何是好?”
趙與莒也唯有搖頭,他雖是有後世之先機,但在這件事情卻沒有任何用處。霍重城嘮叨了半日,哭喪著臉對趙與莒道:“阿莒,你定然有辦法,趕緊替我想想,究竟當如何是好!”
“若你不曾送出那秘方,或許還有些希望,如今……若是能熬到蘇家小子執掌家業,才有一線生機,否則你還是另尋良配吧。”
“不成,絕對不成!”霍重城咆哮道:“我是非那蘇家姑娘不娶了,若是不成,我便搶了她人來,逃到哪個島上去!”
“那蘇家姑娘既能支撐三元樓,必是個性子剛烈的,你搶到手的只怕是個死人。”趙與莒打擊他道。
“那……那……”
霍重城又開始繞著趙與莒轉,趙與莒只覺得頭都快被他轉暈了,只得攔住了他道:“重城,你真想娶那蘇家姑娘也不是沒有辦法。”
“快說快說,阿莒,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霍重城抓著趙與莒的胳膊道。
“那蘇姑娘能當家,必定極有主見,如今她對你有了誤會,用誠心化解這誤會便是。若是能讓那蘇姑娘也對你鐘意,能兩情相悅,最多是要你多耐些時日,遲早還是能抱得美人歸。”
趙與莒這個辦法絕對不算是什麼好主意,不過霍重城如今是病急亂投醫,哪顧得了那麼多,聞言用拳擊掌道:“正是正是,我只想要成親須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心便想著去討好她老子,卻不曾想她自己……只須她自家同意了,她老子與弟弟又如何會阻攔!”
一念及此,霍重城便蹦了起來:“阿莒,還是你想得明白,我這就去,這就去!”
“等一等!”趙與莒叫了聲,將已經撒腿跑走的霍重城又喚了回來:“你知道如何讓那蘇姑娘與你兩情相悅麼?”
“這……這……”霍重城又開始揪著自己頭,見趙與莒看著自家笑,心中立刻大喜:“我不知,你定然是知道的,阿莒,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載後曉五百年,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給你八個字。”趙與莒微微一笑:“投其所好,欲擒故縱。”
“投其所好,欲擒故縱?”霍重城喃喃重複一遍之後,有些狐疑地道:“這般便能成事?”“若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