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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求字,僅是一夜潤筆之所得,就足有兩百餘文,夠得他們一家吃喝一月之久。

是以,自上元夜之後,每隔一月,當家中再有拮据之時,駱賓王便會再次入縣提筆,賺取些家用。這一來二去,賣出了數十幅字畫之後,駱賓王書法的名頭日顯,想要求得他親筆所書之墨寶者也漸多,到了近幾個月裡,便是駱賓王不再出攤兒。也時常會有人及到家裡來求字,而所出潤筆的費用,也是日益增多,尤其是前日,有人竟以每幅十貫的銀錢,一下求得了五幅,讓駱府內的餘錢,一下增到了百貫之多,同時,也讓駱賓王有了收筆之心。

賣字以賺潤筆。終不是正途,以前上街賣字,是生活所迫,衣食所逼,並不會得人以口舌。但是現在。衣食無憂,且還略有富足,若是還以此謀利,日後若是入仕,必為人所恥笑。

“便是我兒不說,娘也有勸阻之意,”駱李氏慈愛地看了兒子一眼,道:“賣字營生,非你當為,以我兒之才學。日後是要為官為仕之人,豈能把時光全都費在這偏旁小道之上?”

“眼見你爹這三年奉孝之期已過,我兒現在當是應讀書溫故,以搏來年之大考。”駱李氏有些傷感地說道:“你爹生前,最大地願望,不就是看著阿瞞能夠成才入仕。光耀門楣嗎?”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年前若不是家中太過拮据,僅憑著自己日常絲織所得。並不足以養活家人,駱李氏說什麼也不會讓她的大兒子去當街賣字,招得別人的嘲笑。

“阿瞞知曉,娘請放心,來年的科榜之中,必會有孩兒一席之地!”駱賓王靜坐在那裡,身上散發出一種強大的自信,感染著駱李氏也是心中稍安。

“還有,娘,”抬頭看了駱李氏一眼,駱賓王面上有些猶豫地輕聲說道:“現在家中錢糧已足,衣食無憂,由著娘在打理,便是五年十年,也不會再有拮据之時,所以,阿瞞想,再出門遊歷一番,去一趟長安,探望一下師父師孃他們,過了這般許久,也不知師父師孃他們,現在是否已有了訊息。”

柳氏茶坊一開,三原茶的名氣一響,駱賓王心裡就在時常思量著,是不是師父與師孃他們已經安然回來?這柳氏茶坊,是不是由師父所親辦?若不是家中的境況一直讓他放心不下,早在四月初,甫一聽到三原茶的名頭時,駱賓王便想著起程去長安,去三原一趟,探個究竟。

“爺爺,你看這紙書法如何?”蘇府,蘇晨曦興致勃勃地拿著一紙墨跡還沒有完全乾涸的書法文字,來到蘇炳仁所在地書房之內,把紙張平鋪放在蘇炳仁的面前,輕聲向爺爺問道。

“嗯,形似而神非,這柳氏書法上的造詣,曦兒可是退步了許多。”把手中的書薄放下,老蘇頭細捋著下巴上乾巴花白的鬍鬚,朝著桌上的字跡看了一眼,不禁微搖了搖頭,比之以前蘇晨曦所書,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嗯?”老蘇頭正捋鬍子地老手稍微一頓,兩隻眼睛不禁凝神在面前的紙上,嘴裡輕聲喃道:“這落筆,還有這字形,習慣,都與以往有著很多出入,莫不成,這紙上的字跡,並非是出自曦兒之手?可是,這墨跡還溼,應是初寫才對,若不是曦兒,這府中,還有誰能有這般地造詣?”

雖然紙上的書法並不能與蘇晨曦以前所書相比,但是這筆下的功力卻也是不俗,絕不是誰都能輕易地寫將出來的。想著,蘇炳仁的眉頭不由得便擰到了一塊,扭過頭看看了他的寶貝孫女兒一眼,見她正在得意竊笑,便輕聲開口向她問道:“曦兒,這紙上之書法,是何人所書?”

“先不說這是何人所寫,曦兒想讓爺爺先說,這字,爺爺覺得如何?可還入得了爺爺的法眼?”沒有直接回答蘇炳仁的問題,蘇晨曦撒嬌似地反聲向爺爺詢問。

“嗯,這字,若非你所書地話,可算得上是中上之等,書寫之人在這書法上的造詣,至少已有十年之功。”蘇炳仁再次認真地看了下紙上的筆跡,落筆橫平豎直,字形飽滿中正,若不是在書法本有浸淫,這柳氏書法絕不會學得這般形似。

“十年?”蘇晨曦歡喜地看了她爺爺一眼,忽然迴轉過身,清聲向著身後的丫環芭蕉說道:“芭蕉,你聽到了嗎?爺爺說你至少已經練習了十年書法呢,呵呵”

“嗯?怎麼,這紙的字跡,竟是由芭蕉所書不成?!”聽明白了他寶貝孫女兒話語之中地意思,蘇炳仁一臉驚異,遂扭過頭向芭蕉這裡看來,見得芭蕉正低著頭,面色有些潮紅,臉上也略帶著些喜意和興奮,並沒有一點要開口否認的意思。

難道是真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