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止住哭泣,抽噎著說道,“怎麼會這樣……”
“這裡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
男孩茫然地搖頭。
“我不知道……因為今天下雨,不能到外頭去,之前我就在這屋裡炕上坐著。可是後來聞到一股很甜的氣味,我想站起來去看看到底哪裡來的味道,可是怎麼也站不起來。然後我就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所有的人都死了!”
唉,看來這孩子雖然是倖存者,卻什麼也不知道啊,村民死亡之謎,還是完全解不開啊。
無論如何,男孩的話還是提供了一些線索。比如說,事情發生的時候,嗅到香甜的味道,這氣味可以讓人失去意識,那麼,應該是藥物。可是。死者身上卻沒有毒。這是怎麼回事?
全村人都死亡了。倖存者只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特殊之處就是力氣特別大。那麼,這個特點是否與僥倖逃過一劫有關聯?如果有關聯,那這個關聯是什麼?
無論謎底是什麼,眼前這個哭泣的男孩,一覺醒來,所有親人,所有熟悉的人都不在了。這可不是天大的惡夢麼!真是太可憐了。
我把男孩拉過來,用衣袖擦擦他臉上的眼淚,很親切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紅喜。”男孩說。
“紅喜,”我拉起他的手,“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先跟我們走吧,是誰殺害了你的家人,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男孩漸漸地平靜下來,終於點了點頭。
如果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顯然是極為不妥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帶到縣裡去。交給縣衙妥善安置。而且,紅喜畢竟是這個慘案唯一的倖存者,對於查清整個案件的事實,一定會有作用。
只是,這些人真的是被“殺害”的麼?這種奇特的死亡方式,究竟是什麼造成的?
雨漸漸地小了,雷聲也停息了下來。我們從這間房子裡很容易地找到了傘。
“你在這裡等著,我們出去看看。”聶秋遠把紅喜安頓好,叮囑他不要走出房門,然後,就帶著我,出門到村裡巡視。
我的腳剛踏出大門,就忽然感到腳底板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忍不住“哎喲”一聲尖叫,跌了下去。
聶秋遠敏捷地伸手,一把捉住了我,扶我坐在門檻上。我把腳抬起來一看,居然是踩到了一個鐵釘子。
其實也不是鐵釘子,而是一種帶尖刺的形狀奇怪的金屬製物品,有紅棗那麼大(這麼大個兒我都沒看見,直接踩在上面,我這兩隻眼睛,真是瞎了一對啊……),對,我在武打片裡看到過,這,好像是傳說中的暗器“鐵蒺藜”!
聶秋遠迅速按住我小腿的穴位,揚手取出一塊帕子隔著,只一下就把暗器拔了出來。我又痛得一聲嬌呼,嗯,這次我有所準備,雖然很痛,不過叫得還不算難聽,挺可人疼的。男神沒有顧及那麼多,直接就動手把我的鞋襪都脫了下來。
我的腳給他握在手裡揉捏著,這個曖。昧的鏡頭讓我一下就紅了臉,疼痛也忘掉了。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他用力地把傷處的血擠了一些出來,然後就忽然鬆了一口氣。
“上面沒有毒。”他的神色略微輕鬆了下來,用手帕把我的傷處包紮緊了,又親手給我穿上了鞋襪。
這一套動作做得如此自然流暢,光明磊落,以至於我為自己的臉紅而感到臉紅。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看到聶秋遠拈起那個“兇器”翻來覆去地研究,心裡不由也犯了嘀咕。一個良民居住的村落,怎麼會出現“暗器”呢?這個古怪的東西,與村民的死亡有無關係?可是,村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暗器傷啊。再說,他們都是窒息死的,誰見過用暗器把人憋死的麼?難不成是同時吃下暗器噎死了?哦買噶,我這是在想什麼……
我思考的時候,想一會兒就會不自覺地抬頭望一下天。這個動作其實是學霸常見動作,因為低頭唸書時間太長,需要這樣緩解一下頸椎的疲勞,防止頸椎病。可是當我托腮抬頭望天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現當即讓我一頭黑線。
前面正對著的一株大樹上部,釘著直直的一排鐵蒺藜,跟扎傷我腳的這枚一模一樣。
由於它們在樹冠的位置比較靠上,所以不仰頭特意去看,還真的很難發現。我看了看旁邊的幾棵樹,哦買噶,每棵樹上都有鐵蒺藜!
不過每棵樹上的鐵蒺藜排列的形態不同,似乎組成了不同的圖案,有直的,有橫的,有方的,有圓的,這顯然不是當暗器打上去的,這是刻意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