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園來,可是睡不著?”
“我看到一盞牡丹燈籠往這裡飄過來了。”我說。
既然任平生是這裡的主簿,那麼,他對於昨晚發生的案件,不可能不知道,那他自然也會明白牡丹燈籠與案件的聯絡。
果然任平生蹙了蹙眉,說道:“會有這樣的事?我在這邊一個時辰了,並未看到牡丹燈籠……”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我不曉得他在看什麼,因為天上什麼也沒有。
“流螢姑娘,你對牡丹燈籠感興趣麼?如果你不怕的話,我現在要去做一件事,你願不願意一起?”
我驚訝地望著他。
任平生又是一笑,看來他非常愛笑,而且笑起來暖洋洋的,非常好看。
“昨晚那人死得蹊蹺,仵作也沒有驗出來,說是心膽俱裂。我現在要去看看,弄明白他是怎麼死的。”
探案驗屍,這不是捕快和仵作的事情嗎?你是主簿耶……
任平生好像看透了我的疑惑,俯在我耳邊悄悄地說:“我豐縣的秘密不要外傳哦,在這裡的疑案難案,暗底下都是主簿辦的哦!”
這一點我相信,從我看到他在解剖桂花的時候就相信。任平生給人的感覺非常溫和,但是身體裡面的氣息就有點讓人猜不透。不過無論如何,可以歸為“同類”沒錯的!
“我想去!”我身體裡那個蠢蠢欲動的女漢子又在不聲不響地往外爬。其實我主要是怕鬼,可是現在有了這個大活人在旁邊,我基本就無所畏懼了。
“走!”任平生瀟灑地拍了拍衣襟,伸手取下了上頭掛著的提燈。
我就這樣跟著陌生的帥哥進了停屍房。說來也奇怪,這縣衙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居然一個人都碰不上,就跟一座死宅似的。
屍首停在簡易的床上,周圍還有好幾張同樣的床,看上去有點像火車臥鋪的樣子。不過今天只停了這一具屍首,用白單子蓋著。
任平生揭開單子,屍體是裸著的。他回頭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一絲驚訝,因為我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屍體看。
我發現了他的驚訝,連忙收斂了一下。不過半夜跟著陌生人跑來看屍體,已經充分證明我的精神算不上正常了,我也不曉得自己在他面前還有什麼裝的必要。
任平生輕輕地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遞給我:“掩一下口鼻?”
我從睡衣口袋裡摸出兩個自制口罩(這個東東怎麼會裝在睡衣口袋裡,而且一裝就是兩個,我也搞不太明白,總之是掏出來了),遞給他一個。
他學著我的樣子戴上口罩。浸過自制消毒水的口罩戴在古裝帥哥的臉上顯得十分滑稽,而帥哥的眼睛笑成彎彎的形狀。
“嘖嘖,這個辦法真不錯哎,你可真不一般。姑娘,你是一個謎哦!”
任平生從袖子裡掏出一雙極薄的銀絲手套,戴在那雙漂亮的手上,然後,熟練地翻開屍體的眼皮、口唇,檢查眼瞼、鼻腔、口腔粘膜。又接著往下,椎骨、舌骨、四肢、甲縫……
我驚訝地看著他的手法和檢查的速度。即使是用專業的眼光來看,這也實在是太專業了。而且,他連記錄都不用,這說明,一切都記在了他的腦子裡。
不多時他便抬起頭來,笑吟吟地望著我,輕輕地說道:“流螢姑娘,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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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菌:不用叫了,後臺吐血去了。雙更神馬的,對於腦殘手也殘的傢伙來說,基本就是戳中死穴了。所以,都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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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2 牡丹燈籠(5)
“中毒?”我猜測。
屍體上,沒有外傷,沒有淤青,沒有索溝,舌骨未見異變,不是失血性休克,不像機械性窒息。接下來首要的考慮,應該是中毒。
“哦?這麼說,你也不信那些鬼啊神的胡扯吧。”任平生一雙桃花瀲灩的眼睛卻是精光內蘊。他伸手取出七根長長的銀針,從喉部開始,準確地沿著消化道,釘進屍體的食管、胃、肝、大小腸。
七根銀針,沒有一根變黑。
我噗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