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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照料自己,他自己可以如廁、淨身,自己穿衣,自己梳頭,自己活動筋骨自己按摩雙腿。一開始他梳頭怎麼也梳不好,曾經梳來梳去總是梳成個包子,看著扁扁圓圓的怪異髮式頂在頭頂上,他想起韓笑當時用無辜的表情說著:“雖然定不若從前瀟灑,但也是有幾分利落的。”他扯開嘴角,可是笑不出來,眼睛痛得睜不開卻也流不出淚。

有時他遣退了霍起陽,自己推了椅子到小林子裡待著,在那看看月亮吹吹風,笑笑最喜歡這個林子,那會她總是哄他過來逛逛,可他不願意出門被人看到,總不願來,現在他來了,她卻不在了。

他在藥房的大院裡想起她,她那個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神農氏嘗百草,那些草藥他也是未學過未見過,他哪裡來的膽子,韓笑就哪裡來的膽子。”事情都過了這麼久,可是為什麼她那個時候的表情神態和語氣他都還記得那麼清楚?

他還記得那天他們從大院裡出來,韓笑推著他走在這條路上,那時是他第一次坐了這種帶輪的椅子出來,旁人的眼光讓他彆扭又生氣,於是韓笑推著他在這路上狂奔,她那時候一邊跑一邊說:“主子莫慌,推椅子跑這活,奴婢練過,絕計是摔不著主子的。”此刻聶承巖自己推著椅子往前走,心裡想著:笑笑,這會我自己也練過了,椅子推得又快又穩。他彷彿聽到韓笑應他:是的,主子,那真是太好了。

聶承巖朝著巖築的方向走,再往前得右拐,他轉動著椅輪,向右轉,往右之後是個斜坡,聶承巖停住了,他看著那個斜坡上的青草蔥翠,忽然眼前有些模糊,他猛地大聲喚道:“韓笑……”

“是的,主子,奴婢在。”她又脆又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練了拐彎上坡和平地,下坡路呢?”聶承巖用力往前推著椅子,椅子滑下斜坡,往前衝去。他鬆開了握著椅輪的手,閉上了眼睛,他聽見韓笑一邊跑一邊喘著氣的大聲說:“主子,你要坐穩了,握住把手別鬆開。”

聶承巖只覺得心臟倏地縮緊了,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他一路向下衝著,椅子不知撞到了哪,一陣天旋地轉,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過了好半天他才睜開了眼,天空很藍,地上泥土芳草的清香撲進鼻裡,他摔得全身都疼,可他覺得心裡更疼。

“主子。”有人急急跑過來,正喚他,可惜並不是她。聶承巖沒有動,他呆呆的瞪著天空,忽然問:“起陽,她在哪?”

“算算日子,該是快到京城了。”來的正是霍起陽,聶承巖不動,他便不敢扶他,只任他在那地上躺著。

聶承巖沉默了良久,又問:“你說,她還生我的氣嗎?”

“呃……”這問題真有難度。

聶承巖卻是自己答了:“她心最軟了,都過了這麼久,她的氣該消了。”

“哦……”霍起陽不知給什麼反應好,主子跟韓姑娘之間的問題,是生氣的問題嗎?

聶承巖猛地自己坐了起來:“子明他們沒再把人弄丟吧?”

“沒有,他們一直跟著呢,前兩天赤首不是剛傳回訊息嘛,韓姑娘很好。”霍起陽一邊把椅子推過來一邊答道。心裡想著明明每次捎回來的訊息,主子總是看了又看,現在這樣整個是明知故問。

聶承巖卻沒理會他的語氣口吻,他自己撐著爬上椅子,又問:“起陽,你說她有沒有喜歡上別人?”

“主子,捎回來的信上說,韓姑娘一直在研習醫術和給人治病,身邊只有樂樂,沒提到有旁的人。”

“是的,信上是這麼說的。”聶承巖有了些精神。霍起陽撇撇嘴,心裡又唸叨了一句:明知故問。

“起陽,你說她會不會也想念我的。”

“主子,信上沒有說這個。”這種問題,打死他都不敢亂回答。

“起陽……”聶承巖又喚了一聲,霍起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這主子又要問什麼怪問題,可聶承巖說的卻是:“收拾行李,我要去找她。”

在別離後的第五百零八天,在思念快要把他摧毀之前,聶承巖終於決定,要去尋找他心愛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嗷,追妻之路開始了

意外重逢

這五百多天,對韓笑來說也是數著日子在過。她時常會做同一個夢,夢見聶承巖坐著輪椅,守在河岸邊看著她,他很瘦,眼神裡滿是傷心和絕望,韓笑覺得很心疼,她喊他:“主子……”可他好象聽不見,她又對他說:“你回去吧,我走了。”他還是不動,只是傻傻地坐在那。

有時候韓笑半夜裡莫名醒來,聶承巖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