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水水很想你,您究竟是怎麼死的?若非舅父的那封信,水水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孃親死得不明不白。”楚曦望著高高的靈位,思念與怨恨在心中苦苦的糾纏,臉上淚痕交錯,眼中卻透著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意,“娘,兩個月內,水水一定查明您的死因,用仇人的血來祭奠你。”
在楚府的那段時間是她太仁慈了,面對楚平的逼迫,劉氏的誣陷,莫氏和嫡親庶妹的虛偽,她只是一味的反抗,從不曾主動出擊過,從今往後,她要讓那些人後悔莫及!
“叩叩叩!”
楚曦擦乾面上的淚水,在屋內淡淡的問著外面敲門的僧侶,“何事?”
“姑娘,有位李公子和徐先生要見您。”
楚曦點頭,片刻後,剛從柳州趕回來的李晉,風塵撲撲的衝了進來,見楚曦完好無損,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十日裡,他馬不停蹄的趕路,心中始終牽掛著曦兒的安危。
楚曦向他露出一絲充滿陽光的笑,便將目光移向李晉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柳州徐公吧?”
那男子身著一套極為簡樸的月白色長衫,身上除了掛了一個質地一般的墨玉,再無其他配飾。他面容平庸,臉上卻似乎有著一片雷打不動的平靜,那雙如幽潭般深邃的眸子泛著智慧的光芒,他上下打探了一眼楚曦,最後才震驚的叫到,“你是秦將軍的侄女,水水?十幾年前,老夫在京城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抱在手中的奶娃子呢,沒想到竟出落成這麼一個大美人了。”
楚曦與他寒暄了一番,二人便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十幾年前徐昌曾受過秦青的一個大恩,只是這恩還沒來得及還,秦將軍便戰死沙場,如今能將恩情報在秦將軍唯一的親人身上,他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他在心中想了想楚曦的話,總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水水,按理說老夫應該是要還恩,但你是皇上親封的平國郡主,又是相府嫡女,哪裡用的著找老夫替你做生意?”
徐昌是經商的奇才,這一點楚曦在前世那幾年看的一清二楚,只是現下的他,名不見經傳。楚曦盈盈的笑著,望著前面的普賢像,淡淡說道,“臨天朝三大世家,秋,王,孟三家掌控者臨天朝的經濟命脈,藥材在三大世家的產業中都佔有極重的比例。徐先生,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匿名,壟斷臨天朝的藥材業。”
此番大言叫徐昌大吃一驚,他從未聽人說過如此大言不慚的話,壟斷藥材行業無異於和三大世家作對不說,所需要的銀兩也是一筆天文數字,這位小姐簡直是異想天開。
李晉的震驚表情比徐昌更甚,張著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徐先生,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只有敢不敢做!”楚曦目光灼灼的望著徐昌,臉上沒有一絲戲謔之意,“銀兩方面徐先生不用著急,我們先不說這麼長遠的事,眼下,我有一間玉和堂藥堂即將要交給先生打理;具體的事項我明日會差人去告訴你。”
徐昌只能點點頭,對於楚曦的話,他仍然未置可否,畢竟她的口氣太大,但她那雙明亮的眸眼中卻偏偏散發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睿智,明明是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徐昌卻隱隱在楚曦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橫闊軒昂的凌雲之氣,像極了昔日的秦青。
因徐昌舟車勞頓,須臾,楚曦就讓僧侶帶他先行去休息,李晉則陪著楚曦則跪在秦氏的靈位之下默默的頌著安魂經。
“曦兒,你一定要嫁給太子衍麼?”沉默中,李晉突然開口,楚曦自小就被秦將軍捧在手心裡疼著,沒想到如今卻為了報仇要嫁給一個身體羸弱的太子,此時聖上已經昭告天下,他心中明白已無轉圜的餘地了。
楚曦淡淡的點頭,即便不是歐陽嬴衍,還會有許多貪心不足的人逼她嫁給各種人,但太子衍是她自己選的,而且就目前來說他對她不錯,所以嫁給太子衍也不算是一個糟透了的事。
李晉著急的問著,“若是太子過河拆橋出賣你怎麼辦?依我看,朝中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楚曦眼睛猛然睜開,望著高處的靈位,前世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襲來,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人出賣。若真是如此,歐陽嬴衍出賣了她,那她就讓秋,王兩大世家為自己陪葬。
高處的菩薩頭像以及靈位清掃起來過於麻煩,之後,楚曦叫來了僧人端下了孃親的牌位,親自擦拭。她娘原是右相的正妻,卻因舅父的關係成了一品誥命夫人,這個靈位也是用舅父的名義立下的。
楚曦輕輕摩挲著上面意氣風發的行草,手指滑到靈牌的一腳的細小正楷時,突然頓住。
“吾妹姬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