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裴東來的身子像是被使用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裴武夫朝他走來,視線一片模糊,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眶流出,沿著他那張堅毅的臉龐,輕輕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
在過去兩年裡,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甚至即便是在生死之際,他也未曾留下過眼淚。
一滴也沒有!
但此時此刻,他卻像個孩子一樣,哭得稀里嘩啦。
眼看裴東來淚流滿面,裴武夫身子陡然一晃,當下出現在裴東來身前,伸出粗厚的手掌,試圖去幫裴東來擦去臉上的淚水。
“爸!!”
不等裴武夫撫摸上裴東來的臉龐,裴東來像是受到莫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哭著撲進了裴武夫的懷抱,抱得很緊很緊!
裴武夫身子一僵,任由裴東來的眼淚染溼自己的衣襟,輕輕地拍著裴東來的後背。
畫面定格。
遠處,秦冬雪四女看到這一幕,均是淚流滿面。
雖然她們不知道前方那個跺跺腳便可以讓世界顫慄的男人為什麼要欺騙裴東來,但她們能夠透過那個男人的表情和舉動感受到這世間最厚重的一種愛。
父愛。
“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哭鼻子了?”
片刻後,裴武夫見裴東來脫離自己懷抱,紅著眼看著自己,收回手,笑著問道。
“呼~”
沒有回答,裴東來先是狠狠吐出一口悶氣,然後抹了一把眼淚,像是賭氣的孩子一般,氣鼓鼓地瞪著裴武夫,“瘸子,你不覺得該說些什麼嗎?”
“唔”
裴武夫老臉一紅,頗為尷尬,稍作沉吟,道:“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要假死騙我?”裴東來開門見山地問。
“你應該記得,我曾問你,你是不是很想出人頭地。你告訴我,你想,而且回答得斬釘截鐵。正是因為你那句話,我違背曾對你媽許下的諾言,選擇出山。”
裴武夫輕輕嘆了口氣,道:“在我看來,一個合格的父親,並不是給予子女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而是儘自己最大努力給子女提供一個最好的平臺。”
“而你從小姓子倔,骨子傲,什麼事都想透過自己努力去做到最好。所以無論是一開始你南下去東海我不現身,還是神榜之戰我演戲假死,都只是為了給你提供一個平臺,或者說一個表演我的舞臺。”
可憐天下父母心。
聽到裴武夫說出緣由,裴東來只覺得心中暖烘烘的,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看到你在舞臺上一次又一次精彩的表演時,我激動得都睡不著覺。”
裴武夫又傻笑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當初聽到裴東來高考考出745這個逆天分數時一樣。
“不準笑!”裴東來見狀,故意板起臉,問:“神榜之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歸隱二十年,再次出山,接受奧丁挑戰,神榜那些強者前去觀戰是必然的。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我索姓利用這次機會,聯合撒冷演戲假死。”
裴武夫像是士兵接到上級命令一般,連忙收斂笑容,如實說道。
裴東來一驚:“聯合撒冷?”
“嗯。”
裴武夫點頭,道:“二十年前,撒冷曾暗中刺殺我,刺殺失敗,不過我卻沒有殺他。他為了感激我及追求武道,選擇為我做事,我將武學感悟及心得交給了他。我出山的訊息傳出後,他第一時間聯絡了我。”
“按你的意思,撒冷是故意埋伏在那裡,偷襲你,給予奧丁出手的機會?”裴東來立即明白了什麼。
裴武夫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撒冷名列神榜第三,而你又將武學感悟傳授給他,他的實力應該不弱於奧丁,所以,他被‘涅槃’後的龍菩阿姨打傷,也是裝的。”裴東來又分析道。
這一次,裴武夫沒有表態,而是因為聽到龍菩祖提表情稍顯複雜。
“瘸子,奧丁是你殺的還是撒冷?”裴東來又問。
“除了奧丁外,還有狂人部落的狂神都是死於撒冷之手。”
裴武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假死過後,一直都呆在這裡陪你爺爺和你媽,只離開過一次。”
“是我去參加全球特種兵大比武那次吧?”
裴東來心中一動,想起了那次因為裴武夫出現,自己突破的情形。
“嗯,當時我本來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