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的。正好後半夜又下起雪來,她睡覺又不安分,估計受了涼發起燒來。
起床出門之前吃了藥,溫度是降了下來,但嗓子還是疼的厲害,頭也依舊昏昏沉沉的。
她還硬撐著去見了編輯,商量了一下漫畫單行本的出版。還是編輯見她臉色不好才草草結束了談話,讓她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再說。她跟編輯告別後就進了附近的小藥店,打算買點潤嗓子的藥回去。
輕渝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
此時的雪已經停了,雲團厚重的彷彿要墜落,低垂的天邊都有點灰白。
輕渝把臉埋在寬大的圍巾裡,柔軟的頭髮貼著臉頰,顯得一張臉更加小巧秀氣。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沿著路邊慢慢走著。
“嘀嘀嘀。”
似乎近在身側的汽車的鳴笛聲迫使她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那輛黑色的轎車也隨之緩緩停在了她旁邊。
車窗搖下來,露住葉宴俊逸的臉龐。他一隻擱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朝她揮了揮。動作優雅又略顯慵懶,唇畔噙著淺淺的笑意,寒冷的氣息好像一到他周圍就被截斷了,融成他眼中的暖意。
“男神好。”輕渝朝葉宴揮了揮手,聲音有點嘶啞,還帶了點鼻音。
車子停的地方正好在臨時停車線內,葉宴索性下車走到她旁邊。
他擰眉看著臉頰通紅、神色懨懨的林輕渝:“發燒了?”
“恩。”她點點頭,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葉宴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小藥袋上:“不用去醫院?”
一提起醫院,輕渝就猛搖頭,腦海裡的沉重也隨之晃來晃去。她捂了捂頭,悶聲說:“燒已經退了,不去!”
葉宴沉吟了幾秒,抬手覆上她的額頭,他掌心淡淡的涼意被她額頭的溫熱吞沒暖化。輕渝一時有些呆愣,面板上傳來的絲絲涼意並沒有讓她覺得清醒,反而更覺腦子裡一片混沌。
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夢,他溫和俊秀的眉目和夢中重疊。那隻在夢裡尚未牽到的手此時就緊貼著她的額頭,像是有著神奇的力量,莫名讓人安定,跳躍在腦中的疼痛似乎也被他撫平。
“溫度還好。”葉宴神情自若的收回手,蹙著眉說到:“不過還是去醫院比較好。”
她嘴角向下墜了墜,黑白分明的瞳眸水汪汪的,顯得格外可憐:“我不想去。”
她說著還朝葉宴晃了晃手中拎著的小藥袋,拽著他的衣角搖了搖,頗有些撒嬌的意味:“我都吃了藥了,不行再去?”
葉宴低頭看她,她朝他眨著眼睛一臉無辜。
半晌,他嘆了口氣,有點無奈:“體溫量了嗎?”
她轉身拽著他就走:“反正退燒了!先回家嘛,這好冷”。”
葉宴垂眸望了一眼她拽在他臂上的手,掌心滾燙的溫度似乎透過厚厚的衣服傳遞了進來。
輕渝直到坐上了副駕,眼看著葉宴彎腰替她繫好安全帶,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自覺了點……大概是燒糊塗了吧。
車廂內流淌著輕柔的鋼琴曲,安靜舒緩得讓時光都有點綿長。輕渝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但覺得像是隻溫暖的手輕輕地揉過腦海,減緩著腦中的沉悶。
葉宴關上車窗,侵襲過來的冷氣被玻璃阻隔在外。
輕渝揉了揉眉心,不禁有點睏意。
“先睡會兒吧。”葉宴看著一臉困頓的她,溫聲說著。話音還未落就又側身替她調整了一下座位,讓她能靠得舒服些。
她點點頭,攥著安全帶闔上眼皮,長翹的羽睫輕輕的顫動著,柔軟的髮絲覆在她微紅的臉頰上,看起來格外乖巧寧靜。
葉宴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取了條薄毯鋪在她腿上,這才啟動了車子,緩緩的行駛著。
漫入耳裡的樂聲越來越小,就像低語呢喃般舒緩催眠。攜帶著暖氣慢慢浸透全身,催著她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車子像是已經停了很久。她往窗外看了看,發現已經到了她家小區門口。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向旁邊的人。
剛一轉頭就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他解開了安全帶,懶懶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柔和的凝視著她。看到輕渝醒過來,他先是微怔了一下,然後揚了揚唇角微笑:“醒了?”
目光裡的溫柔一點不落的倒映在她眼裡,讓她臉微微一紅。她收回目光,垂頭揉了揉腿上暖和的毯子,輕聲說:“嗯哪。”
“臉怎麼紅了?”葉宴看著她臉上漸漸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