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卻被人暗中擺了一道,尊嚴受到威脅,甚至是踐踏,那種憤恨的感受要比犧牲一個無辜的人更甚吧?
“月舞,要我解釋的更明白嗎?”凌蘭試探地詢問。
短短片刻時間,她看著施月舞的眼睛由茫然變得明朗,又從明朗變成痛苦,情緒的起伏變化,卻讓凌蘭困惑不解——施月舞到底有沒有明白她說的話?
然而,就在她認為施月舞不可能懂得這中間的利害關係,畢竟密函是機密檔案,除了聖上以外,別人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內容,更不可能聯想到北州貪汙的隱晦事情。
就在這時,施月舞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悶痛和心臟的不適,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啊!”她明白了夏墨兮突變的神情,也明白了他的心情。
不等凌蘭思忖出這句話的含義,施月舞的眼睛陡然間變得雪亮,表情逐漸恢復平淡與漠然。
然後,她的嘴角緩緩上翹,一個很淺的笑容,卻暗藏著狠厲的味道。
在凌蘭看到的那瞬,她霍然鬆開施月舞的手臂,彷彿眼前的女孩比蛇蠍還猛毒,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凌蘭,謝謝你的提醒。”施月舞凝視她,淺淺的微笑裡透出淡淡的陰邪氣,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你知道的真多。”
這一次換成凌蘭彷彿當頭被雷擊,她渾身一振,努力維持的溫婉形象再一次土崩瓦解,眼底的驚懼無法控制地漸漸浮出。
用鳳印抗聖旨(2)
生怕被施月舞發現她的異樣,凌蘭猛然轉頭看向漆黑的夜幕,冷風呼嘯往來,她只覺得來到鳳衍宮比沒來時更糟糕,施月舞似乎從她身上發現了什麼。
“凌蘭,數月前我救了你,希望日後,不要因此造成我的困擾。”施月舞抱緊懷裡的包裹,時間不多,不能再耗下去了。
凌蘭又是一驚。然而,彷彿下定了決心,她閉了閉眼睛,回過頭凝視施月舞,神態竟出奇的平靜。
“皇后,您是一國之後,請作出與這個身份相符的舉動,莫要毀了聖上的一世英名。”夜色下,凌蘭蒼白的臉孔顯得更加脆弱,然而她的聲音卻出奇的執著堅定。
“凌蘭,你剛才說過,一條人命遠不及千萬條人命,即使在商人的買賣中也很容易選擇。是的,一般的商人可能會舍小顧大。”
說到這裡,施月舞停頓了一下,眼睛忽然精亮起來,就如凌蘭初見她時的那樣,雖然狡詐卻又調皮可愛,“如果在這裡把人命換成金錢的話,我施月舞不會放棄任何一頭。”
離開凌蘭,施月舞提起腳步飛快跑到皇宮的正門口。
青龍駕著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不同於皇宮裡主子們乘坐的豪華馬車,眼前的馬車樸素無華,這也是青龍出於形勢的考慮,目下越不起眼越安全。
兩人一碰面,施月舞一言未發,徑直上了馬車。青龍也是禮節不顧,不等皇后坐穩,拉起韁繩,低喝一聲,“駕——”,黑色的駿馬拉著車筆直跑出皇宮,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黑暗的夜,靜謐而清冷,彷彿再也看不見晨光的來臨。
寂靜的街道,空曠無人,馬車飛速駛過,彷彿一陣風呼嘯而過。
用鳳印抗聖旨(3)
“青龍,救出鮑珍珠後,你帶著她坐這輛馬車一起出城,找個地方將她安頓好你再回宮。”
駛出一段距離,坐在車內的施月舞拉起簾幕,探出頭望向車後漸行漸遠的皇宮,原本平靜的神情不知何時變得凝重異常,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暗湧即將浮出水面。
“什麼?”青龍震驚,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屬下的任務是保護娘娘的安全。”
“賢妃也是娘娘。”施月舞微微蹙眉,手臂緊緊攀著車門,夜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馬車後面的情況,“我在鳳衍宮遇上凌蘭了,她來阻止我救鮑珍珠,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直接找聖上。”
“您是說德妃?她怎麼會知道您要去救賢妃?”
青龍顧不上到底要保護哪位娘娘的問題,再次震驚於施月舞說出的話。
但他畢竟在皇帝身邊數十年,風裡來雨裡去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震驚過後便鎮定了下來。
“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凌蘭必去找聖上。”她從未見過凌蘭如剛才那般不顧形象,驚慌不定的樣子。鮑珍珠如果得救,顯然會帶給凌蘭某種嚴重的後果。
“聖上今夜嚴令不見任何人,屬下不認為德妃有膽量違抗聖意擅闖承天殿。”凌蘭溫婉乖順的樣子,令青龍無法假設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