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該死！”過了許久，他才倔強地說，也許在他的世界裡，人命如螻蟻，逆我者亡，他不喜歡的一切都可毀滅。

“相信我，尊重生命，就算是大惡之人，也會有被處決的時候，我的筠怎麼可以去沾那罪惡的東西？”

他從我懷中抬起頭，望進我的眼睛裡，“我的手早就沾滿血腥了，你會討厭我嗎？”

“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就像上次，因為那人想害你。”見我不答，他急忙補充了一句，好吧，我承認，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很高興，不過，還是得堅持我的立場。

“就算他要殺我，那人的生命也不是由我們來裁決。”

“不行，只要是要害你的，我決不放過。”

我揉著他的發，告訴自己，他生活的世界本就跟我不一樣，以後還得一步一步引導，他的武功太高，傷人只是一念之差，我不期望他有多仁慈，至少他處決對手的時候，可以不必太殘忍。

“以後不要再隨便殺人就好，過去的事就算了。”

他靜靜地靠著我，讓我摸著他的發，順從的模樣就如小貓。

“你是跟誰上船來的？”突然，小貓將我壓倒，用的是責問的語氣。

這時我才想起，我本只是出來上廁所而已，現在不見了，他們很著急吧。

“你還沒回答我。”他壓得我不能動彈。

“雲月是誰？你又送了誰美玉？”

他知道了？我一時無法開口，而他的手抽起白綢，輕輕一揮，便將那堆衣服裡的幾張紙套了過來，那正是我今天所作的詩。

“筠，送玉的事情，你也知道，那說的是恆王。”我避重就輕地說。

“他本就對你存不良之心，你還想他？”乖乖小貓要發火了，李恆跟我可是非常清白的，我趕緊表明，對他一點其他想法都沒有。

“一生一世的承諾你竟然先給了別人。”他的眼睛垂下，藍眸裡的情緒我看不到，但我可感到他的失望，這首詩原來不過是應題而作，當時雲月就在我身邊，我亦十分喜歡他，便落筆寫下，我給雲月的承諾並不假，就算是現在也一樣，這點認識讓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也讓我對自己失望，同樣的承諾，我似乎還想給妖精。

我必須面對一個現實，否則對誰都不公平，“筠，在這之前，我還有喜歡的人，我對他的愛並不假，也想給他如同詩中的承諾，對你我也無法忘懷，我這樣說也許很奇怪，我真是可惡，如果……你覺得對你不公平，我們分開吧。”

他握著我的肩，有些疼，那垂下的眼簾也抬了起來，藍眸裡的怒氣鋪天蓋地，他的氣場立即肆虐起來，震得我非常難受，胸口更悶得很透不過氣，我面前的他，長髮飛揚起來，臉色十分嚇人。

“筠！咳——”喉中一甜，我立即噴了一口血。

而就在這時，門被拉開了。

“放開他！”

妖精怔怔地看著我噴出來的血，無視衝進末的人，我看到了他藍眸中的掙扎，進來的雲月也放開自己的內力。

“凜，你沒事吧。”

妖精看了我一眼，飛身離開我與進來的雲月對決。

“筠——”我努力發出一個單音，他們的氣場都太強了，再看兩人已經纏打到一起，也不知雲月的武功如何，他們可別有事，“雲……月！”

在我叫了一聲雲月後，百里筠的身形明顯顫動了一下，之後的發出的氣更加強了，還全都是殺意。

四周在他們的內力比拼下，開始震動，一些瓷器崩裂，物品也有爆裂的跡象。再這樣下去會失控的，他們不能因為我受傷啊。

“上次讓他受傷的是你？”

慘了，雲月知道了，上次他說過的話我還記得。

“你是雲月？”

兩人都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代之的是攻擊。

我是沒想到，雲月的武功並不遜色於妖精，兩人的對決中，四周的物品終於被震得粉碎，而那個最痛苦的應該是我。

“你……你們別打……咳咳……”

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也還好這口血，他們急忙收回了內力，暫時停止了打鬥，雲月搶先一步到我身邊，按在我的脈上，為我輸入真氣。

看來之前養了那麼久，算是白養了。

“醜八怪，讓開。”百里筠怒視著雲月，卻不敢出手，現在輸送真氣的過程，他傷了雲月，也就一併傷了另一人。

雲月並不理他，扶著我坐正了，被子就在這時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