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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話,只是悄悄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笑說:“來吧!我們一起迎接皇太后。”

“皇帝。”楚鳳儀一進大殿,也不理容若和楚韻如正在按禮數下拜,快步過來,一手挽一個,細細把他們從頭看到腳,才嘆道:“幸虧你們都沒事,否則叫我……”話沒說完,聲音哽咽,眼中有霧氣浮現,忙用手帕拭了拭淚。

雖說在半路上,楚鳳儀就已經得知皇帝安然無恙,但母子連心,關心情切,終是放不下的。非要親眼見到了,這顆心才安了一安,不由地動了情懷,竟是止不住要落淚了。

容若本是孤兒,以前從未受過父母關懷。自入太虛之後,和皇太后之間,雖還是保持每日晨昏定省的禮數,又盡力親近,但皇太后總端節持禮,又對這個一向不太親近,而今忽然改變得有些過頭的兒子暗存些猜疑之心,總不肯撤去心防、赤誠相對。但今天情急之下,關心情切,表露於外,立刻感動了容若。

他忙扶著皇太后坐到正中的龍椅上,屈膝跪在她身旁,依在楚鳳儀膝前低聲說:“全是兒子不孝,害母后擔心了。”

楚鳳儀再也顧不得禮儀風範、皇家規矩,伸手輕撫他的頭頂,帶著淚含笑說:“皇帝若能長保龍體,一生平安康泰,就是最大的孝順了。你就是再有什麼事,急了惱了,也不該這樣冒險,平白惹怒攝政王做什麼,為了一個宮女,這是何必呢?皇帝而今也長大了,懂事了,現今危機重重,皇帝也都明白,我安排了這麼多人手在皇帝身邊,多少險而又險的事,擋下了、壓住了,也全當沒發生,這苦心,皇帝也該知道?皇上就是再氣再怒,也該來和母后說一聲,天大的事,由母后出面為你爭一爭,總也要好些。”

她語氣溫和,雖是責備,倒是關懷的意味更濃一些。

容若不敢爭辯,在這種母性的關愛之前,也不好爭辯,只低頭認錯:“都是兒子一時衝動任性,闖了禍,又驚動了母后。”

楚鳳儀笑了一笑,神色微帶悵然:“罷了,這些事,原也是遲早要發生的,如今也不過是提早了幾日罷了。好在,皇帝的面子,攝政王的面子都要顧著,那些書面兒上的仁義道德,誰也不會缺了去做,我猜蕭逸也未必願意這事兒傳揚出去,我這邊也下了禁口令,想來,暫時也未必有什麼大禍事。”

容若看楚鳳儀焦慮悲傷的神色緩和下來,忙說:“兒子還有一件事,想求母后答應。”

楚鳳儀微笑:“你我母子之間,說什麼求不求,皇帝有什麼事,只管說來。”

“雖說這次和攝政王相爭,是兒子一時衝動,但既已鬧到這個地步,兒子這個做皇帝的,若不做出個姿態,立立威風,君臣之綱就真的蕩然無存,朝中百官,哪個還會敬我為君。”

楚鳳儀什麼人物,豈會聽不出容若的弦外之音,只淡淡笑道:“皇上到底想要如何立威,儘管直說。”

容若臉上微微一紅,取了方才給楚韻如看的詔諭,雙手奉給楚鳳儀。

楚鳳儀接過一看,神色微動,低低哦了一聲。

容若暗中伸手,扯了扯楚韻如的衣角。

楚韻如知是要她幫腔,正要尋機會開口。

此時楚鳳儀卻已淡然道:“如此也好,賢妃是攝政王義女,攝政王有違人臣之道,觸怒皇上,罪及賢妃,本是應當。”

容若和楚韻如同時一呆,賢妃在皇宮中的政治意義和政治姿態,楚鳳儀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原本還以為要費無數口舌才可以說服楚鳳儀,沒想到,楚鳳儀居然會答應得這樣輕巧。

楚鳳儀抬頭看向容若,目光無比深長:“皇帝,我和你是母子至親,你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無論你要做什麼,我總是會幫著你的。”

容若心中一凜,垂首低應:“是,兒子知道母后對孩兒的疼愛。”

楚鳳儀微微笑了一笑,笑容平淡而從容,低喚一聲:“趙司言,取皇太后印璽。”

一直侍立一側的趙司言應了一聲,從腰間取下一隻明黃絲緞包裹的小盒子,盒子口被一黃金小鎖鎖住。

楚鳳儀也自袖中取了鑰匙,開啟黃金鎖,拿起皇太后玉印,輕輕蓋在詔諭上。卻沒把詔諭還給容若,收起印璽後,連著詔諭一起拿著站了起來:“這件事,由我來為你們辦吧!你們年輕,這些惹人厭憎的事,不要沾了。”

容若和楚韻如同時喊:“母后。”

“就這麼定了。”楚鳳儀淡淡一語,卻有無限威嚴,甚至不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已經隨口發令:“擺駕永樂宮。”

趙司言上前攙了楚鳳儀往殿外去,外面負責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