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清喝一聲:“在楚國的土地上,還輪不到你們秦國人來放肆!”
“是這樣嗎?”
陰冷的聲音,並不是戰局中任何一個人發出來的,而是傳自身旁,傳自耳邊。
楚韻如忽覺全身一涼,只如冰浸雪淋。
蘇良、趙儀忽的臉上失色,飛躍撲來。
凝香、侍月齊齊驚叫,掙扎著站起,要衝過來。
自大戰忽起,就站在容若身旁,緊跟著他進退的謝醒思,臉色一片陰沉,一把泛著紫光,明顯淬有劇毒的短劍握在手中,正抵著容若的脖子。
“想要他死,就過來吧!”
一句話,嚇得剛站起來的凝香和侍月差一點又跌了下去,蘇良和趙儀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住腳步。
楚韻如面無人色,手按著袖中軟劍,卻只能微微顫抖,不敢出鞘。
謝醒思用力大喝:“要他命的,就別動!”
在苦戰中的幾個人,都被這一聲震住。
李大龍、仇大佑心神一分,被秦白衣當胸一掌劈得跌飛出去。胸骨碎裂的聲音和慘叫聲一起響起,兩個人爛泥一般倒在地上,略略掙扎一兩下,就沒有再動彈了。
趙大有、孫大為面沉若水,左右分開,不再纏鬥。
剩下兩名護衛,也是面色慘白,急急搶攻幾招,逼退少女後,再連退數步,持劍以待。
容若看到每個同伴的臉色異常難看,只得盡力給他們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輕輕嘆了口氣:“謝兄,我不明白?”
謝醒思咬著牙道:“你們知道我父母雙亡,我父親是濟州首富的獨子,但我母親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
“難道……”容若想了想,一個念頭忽然浮了上來:“她是秦人?”
第十五集 生死斷腸 第四章 美人捨命
“不錯,她是秦人。蕭遙在濟州刻意經營,不過是七八年前,可是秦國,早在十多年前,就派出許多暗探,深入楚國,潛伏在不同的人身邊。我爺爺是濟州最有生意頭腦的人,而當時濟州是南方交通要道,又掌鹽茶之利,秦國早看出我爺爺將來必擁足以敵國的財富,所以很早就派了一個聰慧美麗的女子到我爺爺唯一的繼承人身邊。”
容若輕輕嘆息一聲:“你母親是秦人,可是你父親是楚人,你生在楚國,長在楚國……”
“錯了,我生在梁國,長在梁國。楚國在這裡的根基還未滿十年,我完全沒有必要忠於它,但我並不想出賣它。我娘病死後,秦國一直暗中派人和我接觸,希望我能為秦國效力,將來執掌謝家,以所有的產業投往秦國,但我一直拒絕。我是濟州長大的人,我是謝家的孩子,我只想一生在濟州快樂地活下去,這個國家,不論是楚國還是梁國,我都希望它興旺強盛,可是這個國家,到底給了我什麼?”謝醒思憤怒地大叫了起來。
他叫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地盯著他,唯恐他過份激動,一不小心,讓那有毒的短劍,擦破容若一點油皮。
“蕭遙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自以為是情痴的王孫公子,又要喜歡女人,又吃不了苦。我們謝家欠了他什麼,他要費盡心機,謀奪我家的產業,陷我於必死的罪名。蕭逸又是什麼東西,什麼攝政王,什麼一代賢王?他早就知道蕭遙打的主意,他早就可以動手,可他就是不幹,為的是讓蕭遙把濟州的有錢人全拖下水,他好來把所有人的家產查抄,順利把鹽茶生意,收歸國家,大家還要對他感激涕零。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主君,為什麼還要忠於他。我謝家經商,誠正不欺,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下場。秦王許我舉族榮華,閤家安樂,我為什麼不答應?”
容若平靜地說:“那麼我呢!我欠你什麼?我真心對待你,我救你的性命,我保全你的妹妹,我幫助你的爺爺,我欠你什麼?你說你恨蕭遙,因為他把自己的失意,變成仇恨,加諸於別人頭上,那麼你呢!你現在的做為,和蕭遙又有什麼區別?放下手,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一生安逸快樂,忽遭變故,家業飄零,難以適應,心中積鬱難消,可是這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放下手,我放下手,就能脫得了大罪嗎?我不信你不追究,就算你真的不追究,難道其他人就不會報上去,蕭逸可以放得過我們謝家嗎?”謝醒思恨恨而笑:“怪只怪你是楚王,不管你有沒有實權,都是秦王勢在必得之人。”
容若輕輕嘆息一聲,心中有些難過。原本他見謝醒思飛馬來送,暗自欣慰,還以為真的交到了一個朋友,還以為這場挫折讓這少年公子,真正成熟起來,原來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