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又問任奪:“師兄打碎如見,要自領刑罰能不能免?”
欺師滅祖、但未釀成嚴重後果、又誠心悔過,賀餘自領“火逆三經、面壁三百年,之罰。責個責罰不是賀餘自己隨口說的,他是龔正長老的上一任、離山刑堂的主持,說出的責罰正是離山之律。
面壁不提,只說“火逆三經”若仔細想一想只從字面去想:以霸道烈火倒衝三條經脈。
離山修持是靈水基元!
水火相沖,其中痛苦自不必說,更為嚴酷的是:水火不容,水性元基淬鍊的經脈,被烈火滾過後便是徹底廢了!
少了三條經脈,修為驟減不算,以後還怎麼修行?
領下這一律,斬斷飛仙大路!
賀餘迂腐麼?
若迂腐,怎麼會成全蘇景,讓他帶了一身修為和八祖真傳道法離開山門:若不迂腐,又怎麼會只為了維護離山的一個臉面,毅然斬斷自己的昇仙前途?
莫忘記,賀餘已經勘破了第十一境,又再第十二境中領悟多年。
偌大中土世界,他是最有資格、也最有希望的幾個飛仙之人中一個。
“於我等晚輩,無論如何也要阻下師伯自領責罰。”任奪面色沉沉:“可是賀師伯的性子,怕是勸�1�7
蘇景插口:“我寫的血書也沒用麼?”
那封血書被龔長老撿了去、呈於賀餘,任奪則盤算著要去追趕蘇景做最後一番交代,是以還沒來得及去過問此事,現在正好追問:“你血書上寫的什麼?”
“如見寶牌是假的。”蘇景在說了七個字,皆為血書所寫。
任奪愣了愣,霍然大笑!
打碎真如見,欺師滅祖:打碎假如見,哪算什麼?算個屁!
蘇景手中的玉牌當然是真的,可他自己說假的蘇景自領“我是用假寶牌騙人的小混蛋”卻給賀餘留了個免罪的空子。
至少,這件事有了迴旋的餘地,為離山之譽賀餘挺身而出,可他又何嘗想自斷仙途?
師兄能如此,師弟當一回小混蛋、師侄們當一回“我們以前都沒認出來那牌子是假的,的糊塗蛋,又有何妨?!
大笑過後,任奪不打算再做停留:“你雖已不在離山,但仍有大好仙途,以後好好修行,少再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自為之,我回去了。”
說完他施法欲飛,蘇景一聽就急了:“不是送兩樣東西麼,才只給了一柄劍。”
法術散去,任奪笑了剛剛越聊越遠,他把這事給忘記了,大袖一抖,手上多處一隻玉匣。
蘇景接過來將其開啟一看:一枚蛋。
白玉做皮、內不可見,大小與雞蛋相若。
“劍冢妖人身上搜來的寶物。一共兩枚,人是你抓來的,分與你一顆。”任奪說道。
蘇景笑道:“我當時搜了多少遍,都沒找到他身上還有玉皮蛋,這個怎麼用?”
“被他藏進眼中,以你的修為自然找不到。”隨口應了一句,任奪正要個蘇景解釋此物,忽然他的臉色一變,舉目向著高空望去。
蘇景隨他一起抬頭,開始難見端倪,過了盞茶工夫之後,他才真正看清,視線盡頭一道火光正劃破天幕,速度奇快地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
隕石入界,是一顆火流星。
火流星規模很小飛得也慢,所挾力量更是有限,對天地全無傷害可言。但它有一點古怪以蘇景的目力,盯住它稍久便能看出,它的墜落之處正是離山劍宗腹地!
再看任奪的神情,居然是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
蘇景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任奪搖了搖頭,竟再不多說什麼,只留下一句:“我去也,以後你好自為之!”言罷騰起雲駕應向那顆火流星。
差不多同樣的時候,離山巔頂也閃起一片劍光,以賀餘為首諸多長老盡數飛天去接應火流星。
蘇景迴歸自己的隊伍,遙望著遠方,離山的重要人物迎上火流星後佇列一變,自相迎變作追隨,不久工夫便沒入離山消音不見了。
對此裘婆婆也納悶不解,蘇景有心回去看一看,可一想自己現下的情形,又苦笑著打消了運個念頭,反正看任奪的樣子那火流星不是壞事,以後有機會再打聽吧。
三天時間,中土世界各個修行門宗都接到離山傳訊:光明頂傳人蘇景因觸犯門規被驅逐門宗,從此再不是離山弟子,以後他所為與離山再無瓜葛。
訊息傳開,雖談不到驚動四方,但小小的引出了幾分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