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跪著俯下頭,一點點地吃著喝著,就那樣當著滿院子來來去去的人。
曼蘇爾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說:“他就像這樣過了一年。”
瑪拉達說:“陛下,您這時候看到的,已經算是太平常太輕鬆的了。這只是一般奴隸的訓練,不算什麼。開始,因為皇后對他的憎恨和憤怒,您可以想見他的遭遇。那時候,宮裡幾乎翻了天,常常會有屍首抬出去。你的祭司雖然對你的命令是臣服的,但對別人卻絕不會手軟。皇后後來甚至違反了後宮的規定讓勇武有力的軍士進來制服他,不敢有一刻時間從他的身上取掉沉重的鐐銬——她在您的祭司身上用盡了一切所想得到的招數,除了不敢讓他死和在他身上留下不能復原的傷痕之外。這種情況維持了大半年,直到後來……您會對一個完全的奴隸失去興趣甚至不想擁抱,皇后也一樣。她認為這樣的一個奴隸已經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所以才慢慢放鬆了。我想,皇后是在等待著您見到您的奴隸之後,對他的失望和厭棄。然後……陛下應該還不會忘記,那些失寵的男男女女的下場吧?”
彷彿是為了檢驗他這番話的真實性,宦官把他從樹上解下來,拉著他脖子上的鐵鏈穿過院子往一個房間裡走去,就像是牽著一條狗。而塞米爾也只能跟在後面爬動著,如果慢了一點就會捱上一鞭子或者一腳。被鎖在一起的雙腳之間幾乎沒有間隙,他根本站不起來。一絲不掛的身體,裸露在陽光下,發著亮光,那是種屈辱的誘惑。曼蘇爾直到這時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乳頭上穿著一串很細的帶著金鈴的金絲環,像頭髮絲一樣細,大約有十幾個。他臨行前的吩咐,他的一句氣話,卻被如此殘忍地執行了一年多。
“陛下,你現在不打算過去?”
曼蘇爾搖搖頭,“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更難受。”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粗心和自負害了他。曼蘇爾絕望地想。他喃喃地說:“他……他現在還會走路嗎?我從回來後,從來沒看到他站起來過……”
瑪拉達盯著他,回答說:“如果不是因為陛下迷戀他的舞姿,而必須給他每天留足夠的時間來練習,那麼,他現在大概真的不會走路了。”他向院子對面的房間指了一指,“陛下,您還願意看下去嗎?接下來就是性技巧方面的訓練了。這是最重要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為他是為給您侍寢而準備的。您看到了,雖然每天白天他會很不好過,但晚上還是濃妝豔服地待在華麗的房間裡等候——後宮的任何男人或者女人都得這樣等待您的,即使您還遠在巴比倫。除了那個時候,他沒有穿衣服的資格,也沒有必要。”
曼蘇爾沉默了很久很久,就連瑪拉達也開始忍受不了他的這種沉默。他終於穿過院子走了過去。透過視窗,看到的景象讓曼蘇爾身上的血都要沸騰了。塞米爾低頭跪在宦官的面前,讓他替自己開啟了後穴的金環,然後主動而熟悉地爬上了一具黑得發亮的木馬,對著那粗大的木製的突起坐了下去。
瑪拉達觀察著曼蘇爾的臉色,小聲地說:“陛下,您大概是離開波斯後宮太久了。您忘了,昨天您離開他房間,就是因為他沒有侍候得讓您滿意。所以,今天他會受到懲罰。”
塞米爾呻吟的聲音裡帶著痛楚的味道,眼睛裡也噙著淚,曼蘇爾這才注意到,他的左乳鮮紅漲腫得嚇人,一個個細細的金絲環被繃緊在乳尖上,隨著他上身的顫動,一滴滴鮮血落了下來,滲進了蜜色的肌膚裡。那個宦官手裡還拿著一根針,顯然是剛剛才把一個金絲環穿了過去。
“他為什麼連叫都沒有叫?!”如果他叫,自己隔著一個院子不會聽不見的。
瑪拉達回答說:“叫?如果他敢叫,那麼大概他得在這上面多待好幾個小時了。這麼長久的訓練已經讓他完全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了。”
曼蘇爾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吩咐。沒有自己的允許,不能停下來,每個月穿上一個。自己走了多久?十五個月?他的心裡也像是有一堆針在扎。
塞米爾卻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那粗糙的木頭的東西,不僅沒有拒絕和不情願的表示,甚至還發出誘惑的呻吟聲,扭動著腰肢半閉著眼睛彷彿是在享受。
宦官看著他,貪饞地貼著自己的嘴唇。忽然他解開了衣服,把自己那殘缺醜陋的東西露了出來。而塞米爾竟然像是習慣地低下頭含進了嘴裡,像當年服侍曼蘇爾一樣吮吸著。
曼蘇爾渾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衝進去給了塞米爾一個耳摑,把他掀到了地上,然後一刀把那個肥胖的宦官砍成了兩斷。瑪拉達跟進來,看著一地的血,嘆了口氣說:“陛下,皇后會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