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夏笙,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狠絕,這麼迅速。他只記得夏笙與他有一樣的臉,卻不記得夏笙是如何的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
或許夏笙早已經料到,救他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才一次次的問我,是不是要做這樣的選擇。
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依舊。
只是眼中多了幾分令自己陌生的冰涼。
溫僖貴妃及其他二十一個宮婢和奴才,已經在城門口懸掛了三日之久。他們還沒有死,因為依照賀蘭赤心的命令,十天不內不許把他們給凍死了,特別是溫僖貴妃。
這天的深夜。無星無月,悽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格外的安靜。
已經這麼多天了,賀蘭進明還沒有來,他不會來了吧。
賀蘭家的男子,都是這樣決情的吧。
也在這時候,忽然飄起漫天大雪。
。。。
 ;。。。 ; ; “什麼?”
“你有沒有發現,從你成為溯妃娘娘至今,已經有幾年的光景了?”
“當我成為溯妃娘娘近三年的時候,發生了綰妃莫名死亡的冤案。至我從燕國回到晉宮,又是三年,到現在又近三年。時間過得真快,加起來竟然快有十年之久了。”
“可是,晉宮中還是沒有一個孩子。”
我微微地怔了下,“那又如何?”
“有人不想讓孩子生下來,當然晉宮中就會沒有孩子。在你寄居閩宣王府中的時候,晉宮裡其實發生了許多事,並不是沒有孩子,只是孩子都保不住罷了。相信當初的事,你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後一例,綰妃和你都沒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原因本就不在皇上的身上。”
我的心砰砰地亂跳著,是啊,後宮中如此多的女子,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孩子降生。
溫僖貴妃說到這裡輕笑了起來,“你道民間都怎麼說皇上嗎?他們說他,那方面不行,因此才不能夠有孩子,沒有辦法延續龍脈。”
我咬牙道:“難道這也是你乾的好事?!”
“當然,沒有辦法延續龍脈,也是身為皇上的一大罪,於安平王確實有利。但多年來皇上對於安平王防範有加,兄弟二人鬥法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安平王又怎麼能夠將手伸向各位妃嬪的肚子呢。他和咱們,同樣困惑。”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本宮倒不甚清楚,只知道皇上強行給溯妃娘娘落胎一事,有人說是皇上鬼迷心竅。當日,有人親眼看到皇上的寢宮裡莫名多了個女子的身影,她在他的榻上跳舞,妖媚異常,但那舞姿怪異至極,偶伴有鈴當響。皇上自榻上清醒後,卻並不見那女子的身影,眾人也都尋不見那身影。然後皇上就帶著鄂公公,到冷宮中為溯妃娘娘強行落胎。”
見我不言語,她又道:“後來,本宮聽說有種邪術,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而那鈴當的聲音確實可以打亂人的思緒,所以皇上去冷宮著令溯妃娘娘強行落胎,倒不一定是他的真意。後來他常常為此事感到痛苦。”
“那個跳舞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有人說,那模樣倒像是生魂作祟,否則不會神出鬼沒,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逃了。”
“生魂?”
我曾聽夏笙講過,所謂的生魂就是人尚在世,魂魄卻已離身。此魂魄會帶著潛意識的怨念,去做些自己原本沒法做也沒有勇氣做的事。但這向來只是傳說而已,真的會有生魂離體這樣詭異的事情嗎?
溫僖貴妃說到這裡便站了起來,“你雖於我有救命之恩,此事便也等於還了你的恩。從此後我們兩不相欠。”
說到這裡卻是嫣然一笑,“我不會相信安平王對我已忘情,所以我們兩個人,還是各為其主,以後各顯神通罷了。”
確實,這件事足以還了我的恩,不管事實真相如何,想到當時被強行落胎可能並不是賀蘭赤心的真實意願,心中便也沒有那樣的悲痛了。
只是,孩子實在無辜。
而溫僖貴妃口中的這個神秘的跳舞女子,卻讓我陷入了思慮。記得當年我服過碎心之毒,窗前也曾出現過一個不認識的女子。
回到宮中這樣久,尚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但她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呢?她一定還在宮中。
可是,她到底是誰?
賀蘭赤心醒了,因為被告之從明天開始不必再施針,他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