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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心無旁騖的時候,多讀,多看,多學。讓他與其把時光浪費在怨天尤人,無助哭泣的上面,倒不如抓緊時間,豐富自己的學識,為將來擺脫這一切做準備。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還有……為什麼……到了現在……你在明明知道我阿哥的身份後,也沒有露出惶恐的表情……你……你究竟是誰?接近我,又有什麼居心?”

弘曆握緊了拳頭,忽然戒備心十足的倒退兩步,離開叫他眷戀的懷抱。暫時的好感過去之後,他仍迴歸到那個對任何人都懷疑戒備又內心孤獨的男孩。

女人苦笑著,想再湊過來靠近他,卻是被男孩兒臉上神情給阻止。那一刻,弘曆分明看清了她眼中的痛苦。於是,她告訴他她的名字,說自己只是冷宮裡的一個失寵的嬪妃。因為晚上忽然聽見院子外有小孩在哭,就好奇地衝他走了過去。又說她對他完全沒有惡意,只有真心。

“真心?”弘曆狠狠地皺眉,“宮裡就沒有真心的人!他們都是騙子!都在說謊!為的只是包裹在一個更大更有權力的騙子周圍好換取更多的利益!”

男孩兒近乎絕望的吼叫令女人落淚。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匆忙中竟然從弘曆手中拿過剛才送給他的那塊手絹,用力捂住了嘴。嘩嘩的淚水如小溪般往外流,把手絹給浸溼。弘曆站在一邊,望著她難過的樣子,忽然也覺得心口難受。好不容易等她哭完,屋外已經敲響了一陣更鼓。女人猛地一驚,急忙擦掉眼淚。“啊呀,時間已這般遲了,我不能再留你,再晚,你……你額娘……怕是要擔心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可都聽進去了?喂……你這麼不吭聲是什麼意思?有點反應好不好?”說著,又拇指食指扣住彈了下弘曆的腦門,弘曆抱住腦袋嗔怒地盯著她,卻是又被她接著教訓,

“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心情……這宮裡……宮裡的許多事……不會因你我的厭惡而改變分毫……因此,既然一天天時光要過,與其沮喪,還不如放鬆心情……你呀……別那麼死腦筋……更不許往死衚衕裡鑽……多讀些閒書,未必不能消散你的苦悶……我說的這些都記下了麼,嗯?”

這時,她又衝弘曆扣起兩根手指。下意識地,弘曆急忙抱住後腦勺,衝她點頭。她這才滿意。微笑著看了看他,卻忽然垂下眼皮,不言不語。過了會兒,忽然搖晃著手裡的手絹低叫說糟糕,說是把送給弘曆的生日禮物給弄髒了。還跟弘曆說對不起。

彆扭卻甜蜜的滋味蔓延開,弘曆搶回手帕,二話不說地塞入衣襟。經由女人方才這麼一番哭泣與教訓,他先前的懷疑全部消失。是的,從她的眼淚,她的話語裡,他感受到了她所說的“真心”——這種發自肺腑的感情。這是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情感交流,只有體會在其中的人才能切實感受到。這種感情是不會因為雙方的年齡而受到限制。弘曆雖小,卻依然能毫無阻礙地感受到這點。

走出院子,他才知道剛剛所待的是冷宮閒梳院,那時匾額上的字還在。呼喚找到藏在附近的小雪球,弘曆正準備離開,忽然,背後一扇窗戶開啟,他不禁回頭,女人向他招手的模樣遂印刻在他腦海裡。那天晚上,弘曆回到額娘那兒,酒宴還沒有散去。喝酒喝得吐得一塌糊塗的鈕鈷祿氏正被幾個宮女合力抬著,抬回房裡。弘曆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捧著腦袋對著蠟燭發了會兒呆。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衣襟裡掏出那塊仍然沾滿淚水的手帕,望著手帕上那個極小的字,他放在嘴邊親了親。那夜,他睡得極沉。

自此,小雪球失去了它於弘曆特殊的用途。宮裡的人也逐漸注意到這位小阿哥的改變,曾經一整天沉著臉皺著眉的他變了,變得很容易讓人靠近,他接待人,哪怕是身份最卑微的下人,也十分和氣。時常,他都呆在他的書房裡看書,很快,他額娘宮裡的一些舊書就被他看完。於是,他又讓最親近他的田文鏡幫忙從宮外弄了好些來,津津有味地讀起來。常常都是額娘催促,他才熄燈休息。

後來,小山來了以後,弘曆就變得更加平易近人。這讓宮裡人很自然地對他生了好感。大家常常在鈕鈷祿氏娘娘面前稱讚他,並用他們最真誠的語氣說,是多麼羨慕娘娘有這樣一個知書達理,懂事聽話的兒子。而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弘曆與年小蝶非同尋常的一年一度的相會也從此開始。後來,她讓他叫她阿姨。

弘曆的回想至此結束。這會兒,女人已停下,用等候聽取他意見的眼神期盼地盯住他。弘曆這才發現自己的心不在焉,剛才的一番回憶竟讓自己完全沉浸在裡邊,壓根沒留心女人剛剛說了些什麼。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他的阿姨又問了些看似隨意的問題。她問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