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不管用,接著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又何苦這般深剖自己?”
“不,過去的雖然過去,可我卻需要重新認識自己。你雖然原諒了我,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姐姐!”小風尖利地叫著,緊緊握住小云顫抖的雙手,放到了自己的心窩上,
“真正令我害怕的東西不是對你身體的悉心的照料,不是香軒閣多出來的戲目,而是那些人的蜚短流長和指手畫腳。該死的,我雖然從心底裡厭惡著這些流言,可是另一方面卻是對此深深恐懼著……甚至無休止地害怕……姐姐,我……我是害怕遭受你的牽連,被人一併指著鼻子罵作下賤哪!”
小云已全身無力,依靠著擺放紫紅牡丹花盆的高腳託臺不停地喘氣,臉孔白中泛青。
“沒想到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是這般齷齪,竟是為了一己的名譽,而棄你於不顧……”
“怎麼不顧?”小云立即打斷了她,
“端茶遞水,熬藥煎湯,我哪樣不受你的好處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姐姐,我真是……真是枉為人了……”
說到這裡,一直緊繃的臉孔終於鬆懈,小風“哇”地開口,撲到在對方懷裡,放聲大哭。完全符合她燦爛大笑,嚎啕大哭的性情。
輕拍著小妹的後背,姐姐溫柔的寬慰一如暖閣中流動著的空氣,和煦輕柔。只不過暖閣保持住的是花朵之綻放,而小云守護住的卻是一顆跌宕受傷脆弱的心。
想必這次為我的事,她是完全的心力憔悴了。這也是當然的。從小就相依為命的我倆,凡事都是作妹妹的她來出頭擔當,從小時候寧肯自己捱餓而塞給我的半塊燒餅到進入香軒閣出入進退的時時照應,長時間來,她擔的壓力太大了,而這壓力的源頭卻都是因為我。想到這兒,緊緊抱住小風,鬆開時,別過她耳邊長髮,整理好後,輕撫她後腦,試探地問:
“等過些日子,我請八爺託人也把你從那邊贖出來可好?”
“不要!”小風聽得立即大叫。
“你離開香軒閣的事雖然目前還只是在小道流傳,可也已經有不少閒言了,加上原本難聽的那些就足夠你……你與八爺應付的了,若是再加上我,還指不定外人怎麼傳呢?他們會說……”
話到嘴邊,突然停住,閃亮著眼裡的淚花注視著眼角盛滿幸福的姐姐,又張望了眼花房暖閣華麗的四周,
“只要你和八爺過得幸福就好了。我瞧著你過得自在,心底也就自然快活了。”
“傻妹妹……”小云嘆息著隨著她站直身體,鬆開彼此的手,走出兩步,
“你又何苦太在意外邊的人言呢?再說,你我本是姐妹,效法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又會惹什麼閒話?”
“姐姐!”小風不樂意地抓住她胳膊搖晃,
“我說了,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守護住自己的幸福,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說完,眼皮瞟向她的肚皮,
“八爺知道後想必一定很高興吧。”
沒想到說完卻換來小云慘淡一笑,說話者不禁眼皮一跳,跟著整個心突然提了起來,只感覺隱隱渾身不舒泰。著急追問,
“你還沒告訴他這件事嗎?那可是他的骨肉啊!難道他不是因為得知你懷了……你的近況,才託人贖的你嗎?”
“要真是這樣,我也就不會現在還跟著他了。”
這話聽得她耳邊一刺,目瞪口呆地盯著一點也不像會說出這麼果斷話的姐姐。
呆了呆,反應過來,
“你是說,你不想因為孩子而得到母憑子貴的地位?”
小云深深瞥了她一眼,緩緩點頭。
“我要他愛我,就是真愛我。就像我對他一樣,是真情真意的。不需要任何的附加條件,不需要任何的羈袢,單純的人間真愛。篤定一生的生死相許。”
小風不禁啞然。八爺胤禩沒有子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姐姐毅然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而執著真愛本身,這份勇氣令她噓唏。
心頭暗道:一直以來都以為她性子柔弱,沒想到竟是我錯了……
想了想,不放心又問:
“你雖身體好了些,可……可這事兒遲早瞞不住,你……你打算一直這麼做他的地下夫人?”
一提到夫人二字,謝小云不禁回憶起方才隆科多呼喚她時厭惡的嘴臉,臉孔一滯,躊躇一會兒才開口,
“有他的這份情義就夠了。戲文裡唱得好,蠅頭微利,蝸角虛名,算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