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什麼也不管用了,所以我不收了也不還了……”阿容話說到一半,忽然被謝長青伸手一帶就這麼撲進了他懷裡。
他的身上有雨的氣息,還帶著些暖融融的春意,這暖氣一薰,阿容終於哭出聲來。她一直不敢掉眼淚,總覺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哭會讓自己軟弱。
有依靠的人才有資格哭,因為有人包容你的軟弱,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聲聲,我的傻姑娘!”謝長青嘆息一聲,下巴支在阿容的頭頂上,視線落下時,一根半白未白的髮絲正對雙眼,一滴淚隨之隱入阿容的髮絲裡。
“朝如青線暮成雪……”阿容曾經念過這句詩,現在謝長青一經想起,便心疼得無可抑止。
兩個同樣心裡泛著痠疼感的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阿容說:“長青,我們會不會有一輩子,如果有你得慢慢還,我也慢慢收……”
“當然會有,聲聲,我們成婚吧,就在這裡。”看著阿容的那根白髮,謝長青才驚覺他們蹉跎了多少時光,再不成婚說不定就一夜白頭,就此老去了。
靠在謝長青胸口點了點頭,阿容應道:“好。”
他們有先皇遺旨賜婚,各項禮儀也早就已經行過了,現在只合著他們倆的意願就成。遠在京城的周毅山也擋不住他們,至於大公主……姐妹、夫妻、母子的情分終究還是比權勢地位更讓她看重一些,其實阿容的事兒要解釋又如何解釋不通,皇帝如果要打掃乾淨一些事,怎麼有打掃不乾淨的。
就像當年姚未然和容當家的事一樣,乾淨得就像真的只是一場意外一樣!
當謝長青拉著阿容的手出現在施曉和年玉面前時,兩丫頭眨了半天眼,愣是沒法相信。
再看他們倆親妮的模樣,哪裡是一天兩天能契合得成的,於是兩丫頭就更糊塗了。
走過廊下時,謝長青在“滴嗒”的雨聲裡說道:“聲聲,那時的事錯多在我身上,我……”
阿容打斷了他,其實事情前因後果,阿容都從黃藥師那裡問出來了:“不用再說了,從前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不要說對不起。”
眼神動了動,謝長青終於露出點笑來,那春風一般暖融融的笑意又重點染透了眉眼:“好。”
等得黃藥師領著孩子們一回來,阿容和謝長青都各自揭了貼面,黃藥師再一聽他們的話就看著他們倆半天沒眨眼兒。
“你們要成親?在揚子洲,這不合規矩吧!”
黃藥師有些失神,他心說本來預備回來看戲,沒想到一回來,兩人竟然說起成親的事兒來了。他就知道,自家這徒弟就是個沒心氣兒的,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一弄明白,發現不能完全怪在謝長青身上,她就徹底軟了。
“規矩早就立過了,該打點的打點好了,只要去禮部、宗府遞個書就成。”謝長青這時知道了,他和阿容算是內憂外患,所以速戰速決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黃藥師也明白一點兒,所以也沒有再說規矩的事,而是仔細琢磨了琢磨:“遞書給禮部和宗府的同時廣發請帖,請天下施藥之人都來觀禮。”
禮部和宗府會相應地發帖給百官和皇子王孫們,所以謝長青這邊只需要發請帖給連雲山和外山諸藥師、藥令們便可。
“也好,那我去安排請帖的事兒。”鍾藥師把這事攬下來。
一邊的古藥師一想:“那我去寫遞到禮部和宗府的文書。”
古藥師曾行過科舉,還是兩榜進士,所以他來寫文書當然再合適不過。
一看這情況,金藥師琢磨著說:“那我去給你們備各項事宜,咱們爺和容藥令大婚,當然得辦得風風光光。”
“那我……等著當主婚人!”黃藥師一想,得,他這做師父的好歹得得點便宜,撈了個輕便的活兒。
藥師們各自有了安排,施曉和年玉這會兒則在一邊兒小聲說著話:“那位是平郡王?”
“你說我們倆看著大姑,結果大姑老早就沒看好,回頭見了爺我們怎麼交待。”施曉啞口無言了好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嘆了口氣,年函說:“那可不怪我們,不是我們沒看牢,是平郡王太難纏了。你看這場面,咱們能看得牢嘛!”
“也是。”施曉“唉”了一聲,愣是覺得眼前跟做夢似的。
這夜裡安置了後,輪到施曉守夜,施曉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姑,您真要和平郡王在揚子洲成婚啊?”
“嗯,對。”阿容躺在被窩裡應了一句.腳下正壓著拿暖水袋,正是舒服得不行的時候。
給阿容壓了壓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