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半途，溫璃就發現不對勁了。

帝白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這是去哪兒？”

溫璃皺著眉，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她雖然不記得前程往事，但是，職業的敏感性去還在。她一直覺得全真不對勁，全真移植過她的骨髓，冒充了她的身份——全真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全真背後的人，是誰？

原本，溫璃以為，全真會先去見過杜仲，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再有下一步行動，但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不是這樣。雖然和想象的不一樣，不過溫璃也並不慌。該來的總歸都是要來的，順序並不會改變結果。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地方，溫璃不陌生——就連帝白也不陌生。

“下車。”

全真過來，口氣惡劣的催著他們。

溫璃和帝白相視點頭，下了車。帝白走在溫璃身側，彎著腰小聲說，“看來，那個夏月生不簡單啊。”

溫璃心頭一沉，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猜不到的？這之前，她只是覺得，夏月生和她的關係不一般。只是，她還是想岔了。

原來，他們關係不一般，指的不是關係好。而是——惡劣。

只是，惡劣到了什麼程度？他們是仇人嗎？

那麼，之前他們之間種種，不過都是她的錯覺？這可能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溫璃分明察覺到他的好意，那種暖意，還有熟悉感，甚至和韓希茗給她的是不一樣的。

那是一種長久的熟悉感，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

思緒亂的很，溫璃聽到帝白問：“小徒弟，現在要進去嗎？”

她明白帝白的意思，這要是進去了，那麼，就由不得她後悔了。恐怕她真是看錯了人，信錯了感覺，這一步也許讓她劫不復。

裡面，夏月生正在把著星星的手，教他寫字。

星星肉乎乎的手，筆都拿不穩，完全靠夏月生把著。夏月生的手慢慢鬆開，鼓勵他，“對，星星做的很好。就是這樣。”

受到鼓勵的星星，像模像樣的握著筆，一筆一劃的寫著。寫完一個數字，抬頭看夏月生，“叔叔，我寫的對嗎？”

夏月生看了下歪歪扭扭的狗爬字，笑著點頭。

“嗯，星星寫的很好。”

他揉了揉星星的腦袋，饕餮兩個字，對星星而言確實是難，能寫成這樣的確不錯了。他看著星星繼續寫，門口有人進來。

夏月生頓了下，走到門口去。斂著眉。

那人低聲說到：“到門口了。”

夏月生頷首，那人又問到：“要不要讓人”

“不用。”

夏月生不等他問完，便否定了，“她如果要走，那就讓她走。”

那人愣了下，，“是。”

等男人走了，夏月生在原地站了許久。表情難以捉摸，他暗暗嘆口氣：小璃，我等你很久了。

“夏叔叔！”

褲腳一沉，夏月生低頭看去，是星星，寫的滿臉都是墨水，大眼睛和小璃一模一樣。夏月生看著就喜歡，把星星抱了起來。

“成小花貓了，叔叔帶你去洗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