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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說我有話要對他們說。倘若你想就此遠走高飛;我也不阻攔你;只要你願意刑部到時候發海捕榜文於天下;牽累你的家眷我這個人並不喜歡株連;但若是有必要;我也並不是不會用株連”

原本已經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趙冠生頓時打了個寒噤。一想到ri後要隱姓埋名度ri;他不得不選擇了屈服;垂頭喪氣答應了一聲後;他又深深行了禮;這才支撐著想要站起身。

然而;剛剛正襟危坐的時間太長;以至於他的腿腳都完全麻了;這麼一動便是一陣陣猶如萬蟻鑽心似的疼痛;險些一個踉蹌倒地;幸好他還算是頗有毅力的人;穩住身體後咬牙切齒忍著不適搖搖晃晃出了門。知道所有隨從都已經被扣;他對杜士儀身邊一個jing壯隨從解釋了一句後;本以為對方還要入內請示;誰知道那人只打量了他一眼;就一言不發地走在了前頭;最後隨手推開了一間屋子。

“人一個不少;你們可以走了”

等到趙冠生帶著一行隨從;狼狽地離開了葉家寨一里多地之後;方才有從者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是回雅州;還是……”

“蠢貨;當然是回雅州”趙冠生氣不打一處來地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傢伙;想起之前就是此人在杜士儀等人面前做出了撒錢的愚蠢舉動;他幾乎都想把人直接丟給杜士儀處置;可想到對方根本沒有提到這一茬;他只能惡狠狠地訓斥道;“人家是朝廷命官;就連盧都督都要派出兒子隨行嚮導;恭敬相待;我還能怎麼樣?要是我敢逃;你們一個個全都要受株連先回雅州;為了我自個兒的身家xing命;也顧不得別人了”

疾言厲sè地把一於從者訓丨斥得誰都不敢做聲;趙冠生方才用力一揮馬鞭;面露戾sè地吩咐道:“回雅州”

趙冠生這一走;裴寧見杜士儀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冷不丁開口問道:“你初來乍到雅州;卻能夠在這裡正正好好撞上這麼一個人;這世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巧合?”

“三師兄慧眼如炬。”對於裴寧這個知情者;杜士儀自然不會隱瞞;當下含笑說道;“幼娘既然先走一步;有些訊息;她自然耳目靈通。”

“我就知道”裴寧露出了並不意外的瞭然之sè;可想了一想後就開口問道;“你有把握那趙冠生真的能夠依你之言;把與他同進退的人都召集到雅州都督府?若他跑了;你真的要讓刑部發海捕文書?”

“兵不厭詐。”

用這四個字結束了這一段簡短的對話;杜士儀便使人去打探盧聰那邊的情形。果不其然;葉鬼主和村寨中的長老以及其他長者們;把盧聰奉為了上賓;不但拿出了自釀的好酒;山中採摘的最好山珍;打來的最新鮮的野味;以及山民們養的黑山羊等等各sè最好的東西;款待曾經為他們解決了燃眉之急的恩人之子。而盧聰雖百般推辭;可仍是扛不過那一輪輪的勸酒;最終完全喝趴下了。於是;葉鬼主便順理成章地把杜士儀一行人留了下來。

這位葉家寨實質上的主人的想法很簡單;他固然不至於存著加害之心;但提防之心卻不能沒有。他只想驗證一下那位年紀輕輕的殿中侍御史;是不是能夠給村寨帶來真正的利益和好處;只想驗證一下盧聰帶來的人;是不是如同他醉酒之後所言那般神通廣大。

這一晚上杜士儀和裴寧在這座異族村寨的同一間客舍之內同榻抵足而眠;彷彿又回到了當年求學的時候;兩人談天說地;縱古論今;在官場這幾年間被磨掉的稜角和銳氣;彷彿又在這一晚上時間回到了他們的身上;以至於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兩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當大清早杜士儀恍惚中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杜士儀才睡眼惺忪地呻吟了一聲;隨即就感到有人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什麼時辰了?”

在杜士儀心目中;裴寧是最重視細節;在人前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人。因而;當發現坐起身來的裴寧頭髮有些亂糟糟的;眼睛也有些於澀;更離譜的是胸口的交領彷彿因為這一夜先說話後睡覺的折騰而有些鬆散了;露出了裡頭那堅實的肌肉;他的臉sè忍不住微妙了起來。最讓他無語的是;裴寧在他發現的注目禮後沉下了臉;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話。

“非禮勿視”

杜士儀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而在笑聲中;知道人已經醒了的赤畢在門外滿腦子糊塗;這大清早的;裡頭兩位在於什麼呢?

然而;正事不好耽誤;他只得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地說道:“郎君;裴郎君;葉鬼主想要相邀二位和盧郎君登山一觀蒙山上清峰的幾株古茶樹。”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四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