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墨既然已經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她一個女兒家,主動向人表白心意,已經是破天荒下了很大的決心。如今被人家拒絕了,還怎能再糾纏。子墨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碎了,她寫了《釵頭鳳》,第二天又叫翠兒把那書還回去。
子文一整夜都惴惴不安,睡不踏實。子墨是個烈性子的女孩,她收到自己的詩箋,會作何反應,子文在心裡一直打鼓。他見翠兒氣鼓鼓的還了子墨最起碼沒有想不開尋了短見,總算略略放心。他開啟詩箋,只見上面寫道:
“紅蓮葉,青竹屑,兩心真意堅如鐵;出村落,轉朱閣,蘇門雖入,同堂難捨,錯!錯!錯!蓮心裂,笛音咽,嘆春歸處芳菲滅,丹心墨,紅顏褐,錦衣失彩,落花蕭索,禍!禍!禍!”
這一《釵頭鳳》是子墨昨天晚上寫成的,她寫了一宿、哭了一宿,箋上隱約可見斑斑淚痕。子墨若不來蘇家,二人不會認識,也自不會有如今這段公案,更不用在外人面前還要避這兄妹**的嫌疑。
子文愣了半晌,見翠兒還立在當地沒走,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翠兒也不顧主僕之間的分別,狠狠說道:“小姐說,讓把這個給少爺,還說,讓少爺儘早回信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撂在桌上,扭頭就走了。
子文知道翠兒是心疼子墨,所以恨自己絕情,呆呆的愣了半晌,才從桌上拿起那布包。布包裡,是一對還未繡好的鴛鴦枕套。
………【第一十八章 重逢 第八節】………
子文又看了半天,才將那《釵頭鳳》和枕套仔細收好,看到子墨這樣,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子文在桌旁呆坐了半天,又回了一張字條,寫道:
“驟雪風徐暖,驕陽水碧涼,隔霾望月月深黃,遠眺江邊錦雉似鴛鴦。”
子墨拿了字條,痴痴看了又看,喃喃自語道:“若真是我將錦雉錯認成鴛鴦,倒還好了。”
翠兒不知兩人打的什麼啞謎,見小姐嘴裡唸唸有詞的只是愣,急道:“小姐還有閒心說什麼錦雞鴛鴦的,聽說今天男方已經派人合了八字,老爺太太連大婚的日期都定了,小姐再不拿主意,可就真沒辦法了。”
子墨反倒笑了:“我能拿什麼主意,老爺太太這次是鐵了心要讓我出門子,哪兒輪得到我拿主意。”
翠兒滿臉通紅,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出了汗:“那,找少爺想想辦法?他即便不跟小姐……”她知道這話不能亂說,忙改了口:“聽說那邊那個是個紈絝子弟,少爺總不能眼看著小姐嫁過去受苦。”
子墨冷笑了一聲道:“受苦?老爺太太給我選的婆家,在他們看來,只有是去享福,哪裡會是受苦。少爺跟老爺太太是正經一家子,怎麼會向著我。再說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少爺自己不也馬上要娶親了,他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哪兒顧得上我。”
翠兒急得團團轉,口中直唸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趕緊顯顯靈,怎能眼看著我家小姐受苦受難。”
子墨看著翠兒的樣子,又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小的時候,我娘也是整日求神拜佛,也沒見哪個菩薩顯了靈。”
翠兒從前聽小姐說過一些來蘇家之前的事情,知道她從前也是窮人家苦命的孩子,嘆道:“小姐能來了蘇家,誰知道不是哪個菩薩顯靈的?”
子墨慘然道:“在這兒雖然吃得好穿得好,老爺太太待我也像親生女兒一樣,但畢竟不是自己親孃。”她嘆了口氣:“不知道我娘如今怎麼樣了。”
這一席話,勾的翠兒也想起家來,兩人誰都不再說話。
兩個丫頭攙著蘇夫人款款進入房間,子墨一見娘來了,連忙打起精神,上前請安道:“娘今天怎麼有空來我房裡。今兒是十五,娘沒去廟裡燒香麼?”
蘇夫人本來擔心子墨還在鬧變扭,這時見她精神還好,放了心,笑道:“你過糊塗了。昨兒十五,我已經去拜過了。”
子墨想了想,笑道:“可不是嘛!還是娘最虔誠,哪個月都不會記錯日子了。”
蘇夫人見子墨高興,試探問道:“你的事……你爹爹可找你說過了?”
子墨就知道蘇夫人三句話離不了自己的婚事,臉上一紅,道:“爹爹怎會找女兒說這個。”
蘇夫人笑道:“我也是糊塗了。關心則亂,總怕你到了那邊受委屈。”
翠兒在旁邊聽著,急得插嘴道:“夫人,未來姑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蘇夫人道:“你個小妮子這麼強的好奇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