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龍梅西亞是他們族群中,王的孩子。
本來族群的王是另外一隻多龍巴魯託,但是他父親的兄弟——也就是他的叔叔——被一個黑面板的紫發男人收服走了,據說他這個未曾謀面的叔叔成長成了一個大人物,實力極強。
這時候原本的王老去,於是跟那位大人血肉同胞的父親,繼承了王位,成了他們這個多龍族群的守護者。
他也得以無憂無慮的度過了一個鮮活的童年。
族群坐落在一片曠野地帶中的大湖邊,因為這湖中曾經有一隻強大而美麗的美納斯,所以這個湖也被稱為——逆鱗湖。
開個玩笑,這湖本來是因為暴鯉龍很多,所以被稱為逆鱗湖,但是它的揚名確實和美納斯脫不開干係。
由暴鯉龍而獲名,又因美納斯而揚名,幼小的多龍梅西亞聽著老族長的孩子——一隻多龍奇——講著故事,一邊在湖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他特別黏這隻多龍奇,可能是父親作為族群裡的王沒有空閒照顧他的原因,他可以說是多龍奇一手帶大的。
託了父親是族群裡的王的福,即使他不愛對戰,也不喜歡鑽研招式,多龍的族群依舊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就算是在問起某些招式練習的進度時,也不會計較他的謊言。就連他視為大哥的多龍奇,也不知道這小子連一個基礎的龍尾都不會。
相較於枯燥的力量練習,乾巴巴的招式釋放,他覺得他更喜歡色彩。
多龍梅西亞常常爬在湖邊的石頭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好看的色彩,晴天有晴天的色彩,黑夜有黑夜的色彩,就連難得一見的大霧天,他也想將白霧渺渺的色彩記住。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總結這些色彩,如果他是人類的話他就會知道什麼叫色彩什麼叫素描,什麼叫美術生的頭髮。但是他只是一直多龍梅西亞。
本來他以為自己就會這麼無憂無慮的度過自己枯燥的大半生——族群繁榮,食源充足。自己大可以一邊琢磨色彩一邊隨意的活著——但是,災難發生了。
一窩不知道打哪來的黑衣人,藉著烈日(多龍梅西亞他們更偏向夜行性。)悄悄摸摸的偷襲了一個族群中的小分支,儘管很快被長輩們發現,但是仍然讓他們把一小窩多龍梅西亞帶走了。
其中就包括言歡的多龍梅西亞與那隻多龍奇。
其餘幾隻多龍梅西亞倒沒有驚慌,由於族群裡出過一隻實力強勁的多龍巴魯託的原因,從小他們就練習過各種各樣的招式,甚至有一種專門脫困用的陣型——依靠有擊退、威嚇效果的龍尾,配合陣型就可以做到突圍的效果。
機會轉瞬即逝,多龍奇不愧是上一任王的孩子,他敏銳地抓住了機會,四五隻多龍梅西亞瞬間組成了陣型,依靠先後釋放、攻擊節奏密不透風的龍尾,他們即將就要突破出去,逃脫昇天。
只差一點點。
完全不會龍尾的多龍梅西亞,揮出了蒼白的一擊,這一擊讓他們此前所有的努力白費,本應該被擊退的敵人圍了上來。大家再次被一窩端了回去。
他不敢面對多龍奇不敢置信的眼神,儘管多龍奇什麼都沒說。
再後來,就是言歡所知道的故事了。
他表面上一直做出一副對戰鬥不感興趣的樣子,其實他是最勤奮的那一個。儘管他看上去樂呵呵的,一副走出了悲痛的樣子,但是多龍奇的死亡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插在他的心裡,折磨的他日夜難眠。
但是最有戲劇性的是,自從多龍奇死亡的那天開始,他就再也釋放不出任何一個招式了。哪怕他再努力,再刻苦,再咬著牙,他也釋放不出任何一個招式。
而他最喜歡觀賞的一切色彩,都消失了。眼中只剩黑白。
他知道,這是詛咒。
他知道,這是懲罰。
他的弱小就跟他的體型一樣,他是所有多龍梅西亞里面最小的那隻,也是最纖弱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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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鯉龍的怒吼把他從回憶拉進現實。
前肢在顫抖,大腦發昏,尾巴悄然繃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恐懼飛速滋生。
自己似乎還沒有對方嘴巴上的那條魚須長。
怎麼辦...要做點什麼...對,要做點什麼。
想想訓練師平時的教導...
對!觀察對方的肌肉...他的尾巴隆起了...
腦中這麼想著,下一瞬,他被暴鯉龍巨大的尾巴抽飛了。
暴鯉龍沒有動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