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徹查。”
沒有毒的青茶,給魏錚備的茶,卻讓大燕的太子毒發,確實,事有蹊蹺,只是,那又如何,定北侯府難逃干係。
“這一壺茶除了常青,無人經手,她煮的茶,她奉的茶,不是她又是誰?”成帝逼視,看著地上瘦弱的女孩,“常青,你可認罪?”
她背脊挺得筆直,高聲道:“常青無罪。”
燕驚鴻說了,不要認罪,而她,信他,不需理由。
成帝大怒,拍案而起:“好個嘴硬的奴婢,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來人,將常青收押大牢。”
御林軍聽令拿人,忽而,有人大喊:“且慢!”
北魏的少年將軍林勁帶刀上前,拔劍,護在常青面前,面色冷若冰霜:“成帝陛下,奉我家殿下口諭,在他未查清緣由之前,誰都不準給這位姑娘定罪。”
兩國,大動干戈,一時間,僵持不下。
成帝臉色鐵青,久久,沉聲下令:“傳朕旨意,定北侯府侍女常青涉嫌謀害大燕太子,罰其長跪宮門,在榮德太子醒來之前,不得擅離。”
雖沒有定罪,但也不輕饒,成帝算是退了一步。
“皇上。”
池修遠還欲說什麼,卻讓池擎拉住了,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而後,常青被御林軍擒住,送往南宮門,出定北侯府之前,池修遠伏在她耳邊,輕聲問她:“常青,茶裡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沒有猶豫,常青回道:“是。”
池修遠疑慮重重:“為何?”
為何要試茶,為何要下毒,為何又讓榮德太子喝了,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看不透她,他一手帶大的女孩,不知為何,面目全非。
常青沉默著,不否認,也不辯解,沒有給池修遠一句解釋。曾經無話不談的,如今,她對他有所隱瞞。
池修遠深深看了她許久,只道:“等我,等我來接你回侯府。”
上一世,也是這樣,她跪在南宮門前請罪,他說,常青等我。
可是,她等了兩天,還是認罪了。
常青突然笑了:“世子,我等你。”
她等他,等著看,這個心懷天下的男子再一次,推開她。
夜臨,承乾宮裡打了宮燈,帝君未眠,今夜的風雪難平,下了許久,殿外,御林軍總統衛周鳴進殿。
“皇上。”
成帝端坐高位:“榮德太子如何了?”
周鳴走近,如實稟報:“屬下一無所知。”
成帝大驚:“怎麼回事?”
“皇上您派過去的太醫全數被拒之門外,質子府外重重守衛,榮德太子有令,北魏之人,不得踏進質子府一步,到現在,連榮德太子中了什麼毒,我們都查不出來。”
成帝凝神,若有所思:“燕驚鴻到底在謀什麼?”
燕驚鴻?
周鳴募地放大了瞳孔,不想,這出使北魏的大燕太子,居然是個替代品。
質子府外,亮了明燈,甚至火把環繞,燕軍嚴陣以待,牢牢防守在質子府周圍幾米,一步一兵。
亥時三分,燕驚鴻昏迷了兩個時辰,這才醒來。
長福驚喜:“殿下。”連忙去床邊近身伺候,“您可算是醒了,還好那茶毒性不強,不然非得出大事不可。”
那杯茶裡,下了四月草,只是,量微,大燕的御醫說,毒量拿捏得剛剛好,能毒發,卻不會致命。
那個七歲的奶娃娃,還真能搞事情!長福是斷定了,一定是那個奶娃娃惹的是非。
燕驚鴻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她呢?”
開口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那個奶娃娃,那個給他喂毒藥的女人!長福公公心裡憤怒難消:“她死不了,殿下您先喝藥,周御醫說您體內的毒需儘快肅清,不然會——”
燕驚鴻冷冷打斷:“常青呢?”
常青,常青,就知道問她,殿下莫不是真讓那奶娃娃給迷得神魂顛倒了不可?
“快說!”
長福公公被吼得膽戰心驚,不敢再隱瞞:“成帝罰她在南宮門前長跪,說是殿下不醒,她就不得起來,這個時辰,應該還在跪著吧。”
燕驚鴻聽完,面色一寒,掀開被褥便要起身。
長福公公連忙上前阻止:“殿下,您現在身體還沒復原,體內毒素未清,還不能下地,您——”
燕驚鴻冷眼看向侯在門口的林勁,字字冰寒:“去外面跪著,她跪了多久,你便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