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博士的說法,那他就是我的哥哥,我很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
校長慢慢踱了幾步,陷入了回憶,“我對這個名字記得很清楚,因為凌星所在的那一屆,是我來璧空後的第一屆學生。那時我還不是校長,他們也只是新生,我看著他們從一年級升到十年級,就像重溫了一遍學生年代。”
“那一屆的學生,很多人在雛態九年就已覺醒,而到了第十年,沒有覺醒的只有凌星一人。雖然他們身體上覺醒得早,心理上卻集體牴觸成人儀式,甚至組成了一支反成人聯盟,並且在學校裡,網路上,不斷地拉攏更多的雛態加入。”
“有一次他們揹著大人,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召開他們所謂的聯盟大會,凌星也被拉了去。就是在那一天,一個人的激素意外失控,然後一個誘發了下一個,直到所有人都不受理智控制,用他們手中的武器,對自己的同伴痛下殺手。”
“凌星奇蹟般地沒有被波及,但卻在角落裡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發生。第二天,當大人們找到他們的時候,活著的人數已經變成之前的一半,而凌星是倖存者中唯一的雛態。”
“那起事件發生後,校長和數名管理者引咎辭職,我也是從那時起擔任了代理校長,可凌星已經不再是我的學生了。”
凌霄曾經親眼見過兩個靈魂的離去,對他造成了巨大的震懾,難以想象凌星躲在角落,看著昔日友好的同學們拔刀相向,血液四濺,不斷有靈魂飛走時,該是怎樣一種心情。然而他不明白校長接下來說的那句話。
“不再是你的學生?為什麼?”
“那起事件的倖存者,都留有不同程度的心理損傷,凌星也是一樣,他沒辦法接受成人儀式,也面對不了之前的同學,因此沒過多久就退學了。”
“退學?”作為一甦醒就在學院裡渡過的他們,退學之後要去哪裡生存?
校長從書架的頂層取出一個塵封已久的冊子,上面落滿了灰,他輕輕將灰塵擦落。
“這是他們那一屆的畢業紀念冊,這一本就是他的,可他從來都沒有回來取過。”
校長翻開第一頁,那上面的集體照比起凌霄在圖書館見到的遺照牆還要令人不忍去觀。照片上每一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副相框,相框裡面裝裱的是另一個人的黑白照片,他們的畢業照,只能用這種方式完整地呈現。
校長指著最邊上唯一空手的少年,“他就是凌星,照片是在他退學前一天拍的,拍完第二天他就離開了,這張照片上的人到現在為止,仍然活著的人也是寥寥。”
“那凌星呢?”凌霄急切地問,“他還活著嗎?”
沉默了半晌,校長緩慢地搖了搖頭。
“他在離開學校之後,就去了教會生活,我偶爾也會聽到別人提起有關他的訊息,似乎已經從當年的陰霾中走了出來,過得很不錯,但始終沒有成人。”
“那他是怎麼死的?”
“他是被處死的。”
凌霄一驚,“處死?”
“因為他犯了罪。”
“什麼罪?”
“叛國罪。”
凌霄驚訝地遲遲說不出話來,他明明記得瑤臺說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在魘堂被執行過死刑了,而叛國罪,卻是天宿最高的罪名,是絕對不可饒恕的罪過。
“這個訊息在當年轟動一時,可惜真相傳出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也未能有機會見他最後一面。”
校長嘆息了一聲合上了冊子。
“關於他的事情我就知道這麼多,如果你還想了解更多,就只能去當年的教會尋找答案。正好這是他的東西,你就順便把它帶過去吧。”
凌霄心情沉重地抱著紀念冊從校長室裡出來,主動給嬴風去了個電話,免得他程式非法。
“我有事要到附近的教會去一趟,可能會回去得晚一些。”
“你去教會做什麼?”
“幫校長送個東西過去,”他保留了一半實情。
嬴風對他的駕駛技術很信不過,“你忘記昨天的事了嗎?”
凌霄很無奈,“昨天是特殊情況,今天我已經好了。”
“你等著,我載你去。”
凌霄因為交通肇事賠了很大一筆錢的原因,表現得意外地老實,當嬴風趕到的時候,他正安安分分坐在副駕駛,懷裡捧著一本古老的冊子。
“那是什麼?”
“哦,就是校長要我帶去的東西。”
嬴風沒有再追問,將酈飛鯊切換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