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太夫人愣住,不知道程千葉怎麼突然就把話題轉到新政上來。
程千葉從楊太夫人懷中抬起頭,認真看著她:“娘,你想一想,如果汴州敗了,我們手上就幾乎沒有直系軍隊了。沒有了軍隊,在這些實力雄厚的家臣面前,我說的話還能有什麼作用?”
“孃親,你要明白,要保住汴州,只能實施新政。”
“如今箭在弦上,不實施新政,汴州不保,那我們娘兩,就真的成為這些世家貴族的傀儡,再無立足之地。”
“我兒言之有理。”
“孃親,你一定要支援我,支援我的新政。”
“好!”楊太夫人站起身來,“明日,我就去找你舅舅,和他分說清楚厲害關係,一定讓我們楊家,站在我兒身後。”
……
程千葉牽著墨橋生,走在回寢殿的路上。
墨橋生行動不便,一步一頓,走得很慢。
“受傷了?嚴重嗎?宣御醫來給你看看?”程千葉回首問道。
墨橋生伸手扶了一下牆壁,“不妨事,方才掙脫之時,人群中有一位認穴的高手,數次擊中的我肩井穴。使得我手腳麻木,行動一時不便。片刻便能恢復如初,主人不必為我勞心。”
“那坐一會。”程千葉引著他坐在迴廊的欄杆上。
“哪裡疼,我給你揉一揉。”她牽起墨橋生的胳膊,輕輕揉著他的手臂。
“有沒有好一點?”
墨橋生愣愣的看著她。
“怎麼這樣看我。”程千葉伸手掠了一下他的額髮,笑著說,“今天嚇了一大跳,幸好你沒有出事。”
在她的視線中,墨橋生身上那漂亮的蔚藍色,從底部開始,出現一層層的櫻粉色,輾轉數息,又變幻成了一片明豔的桃紅色。宛如春季裡盛開的桃花一般,風姿卓卓迎風綻放,在藍天之中,清晰而明媚,不再是那含糊不清的紅。
墨橋生別過臉去,舉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眶,瑩透的水滴,從他的指縫間流淌下來。
程千葉呆立在他面前,眼睜睜看著他這一言不發的告白。和他那因為明白了自己內心所流下的淚水。
她突然就伸出手,掰開墨橋生那隻遮住雙目的手掌。
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轉過臉來。
墨橋生緊閉著眼,鼻尖泛紅,眼睫顫動,晶瑩的淚珠正順著眼角不停地滾落下去。
程千葉凝視手中這輕輕顫抖的腦袋,突然就不想再忍了,她抬高手中的下顎,俯下身去,吻上了那雙緊抿著的薄唇。
一個柔軟溼潤之物,突然觸及了墨橋生的唇。
他的腦袋轟地一聲炸裂開來,世界登時一片空白。
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然而那人還不肯放過他,一條游魚般的丁香小舌,分開他的雙唇,闖入他的世界中來。
墨橋生全身戰慄起來,任由那人翻轉他的天地,攪動他的神魂。
隨著那人的肆意掠奪,他完全失去了自我,只能在一片歡愉的深淵中,跟著那緊緊糾纏之唇舌上下沉浮。
“哎呀。”一聲女子的輕呼打斷了他們。
程千葉微喘著氣,停止了這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吻。
她露出不悅的神情,回頭看那個沒有眼色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繼續。”姚天香一手捂著眼睛,毫無誠意地說。
程千葉不得不放開墨橋生,沒好氣的道:“什麼事?快說!”
“我真的是不得不打斷你們。”姚天香嚴肅起來,
“張馥到處找你,汴州告急,沒藏裴真的大軍已經兵臨汴州城下了。”
………
程千葉一行人離去之後,那條迴廊的盡頭悄悄閃出兩個打掃庭院的宮娥。
“看……看到了沒?”
“看到了,看到了。”另一個拼命點頭,“扶著牆,路都走不穩了,主公還不肯放過呢,把人都欺負得哭了。”
“真是可憐。”
“就是,太可憐了。”
程千葉召開了以張馥,賀蘭貞和自己為中心的小型軍事會議。
會議的氣氛很凝重。
程千葉開口問賀蘭貞:“怎麼樣?新軍可以上陣了嗎?”
賀蘭貞捶了一下桌子:“不行也得行,難道看著老俞他們死嗎?”
“沒藏裴真的速度比我們想象的快,五萬大軍,加上嵬名山的部隊,我怕肖司寇、俞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