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鐵鉗一般的手掌,瞬間掐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動。力道之大,讓知花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墨橋生不說話,但他手中的力道明確的表達了自己拒絕的意思。
知花悻悻的坐直了身子,不再逾越。
這些從殺場上剛退下來計程車兵,有不少性情暴虐的粗魯之士,她可不願招惹到這種人。
她悄悄揉著生疼的手腕,心中惋惜,原以為是個俊俏多情的官爺,可以多撈著一點,原來只是個無禮的愣頭青,看來這單是白費功夫了。
只盼這些人快快的走,老孃好再挑個有錢的金主服侍。
墨橋生不負她所望,酒過三巡便起身告辭。賀蘭貞苦留不住,最終只得隨他去了。
出了那軟玉溫香,魚龍亂舞之地。
被門外清新的夜風一吹,墨橋生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他邁開大步,急著脫離身後喧囂,回到夜色深處那最讓自己安心的地方。
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傳來了數聲女子的哭喊和數名男子猥瑣的笑聲。
墨橋生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
月色中,隱約看見巷子裡幾個粗壯男人的身影,欺壓著地面上一抹青衣。
壓抑的尖叫,掙扎的四肢,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目。
從前,每當戰事結束,在奴隸的營地中,處處都可以看見這種事,墨橋生從不干涉,也無力干涉。
但這一次他也不知為什麼,自己就伸出了手。
他揮出鐵拳,毫不客氣的把那幾個男人揍得鼻青臉腫。
男人們四竄逃散之後,那個被欺凌的女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拽著破碎的青色衣物,勉強遮蔽著身體,眼中透著恐懼,看著自己面前這位強大的男人。
墨橋生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楚懷館中的綠袖。
那個總喜歡穿青色衣服,肌膚勝雪的少年。綠袖為人刻薄,脾氣暴躁,經常對負責服侍他的墨橋生非打既罵。
可是墨橋生心中,對他總存有一份感激。當年自己不願屈服,被楚懷館中的主人,一次次的按進水中,受著來回於生死邊緣的折磨。
是綠袖出現在門邊,替自己說了一句話,把自己撈了出來。
但沒有多久,那個綠袖便帶著可怖的傷痕,死在自己的面前。
墨橋生看著眼前同樣穿著青衣的女子。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丟在了她的面前。
抱歉,當年我沒有能力救你。若是到了今天,我不會那樣看著你死去。
……
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墨橋生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眠。
如今,主公有了自己侍衛隊伍,已不需他夜間守護。
然而主公依舊讓他在和寢殿的套間中休息。
他和主公只隔著小小的一道門。
那扇精巧的木門,正微微開著,透出裡面燭火的光來,似乎在等著他,等著他主動去推開那一扇門。
今日那燈紅酒綠之地沒有攪亂他的心神,但此刻這道細細門縫透出的燭光,卻令他心亂。
墨橋生翻起身來,悄悄來到在門邊,看向門那邊的世界。
主公坐在案桌前,聚精會神的翻閱著案牘。
桌上燈臺內的燭火徭役,照映著主公如玉一般的面孔。
墨橋生的視線,忍不住在其上流連。從低垂的眼睫,專注的神情,到秀氣的鼻樑,到……那粉色的雙唇。
那雙唇。
帶著淡粉色的光澤,看起來那般柔美,卻曾經是那樣霸道。
墨橋生不敢再看。
他的目光往下,溜過一截瑩白的脖頸,底下是一道高高的衣領。
主公總喜歡穿高領口的裡衣服。
他的目光停在那柔軟的衣襟上。
墨橋生拍了自己的臉一下,逃一般的竄回了自己的床榻,用被子矇住頭臉。
專心忙於政務的程千葉,聽到輕輕啪的一聲。她抬起頭,看著和橋生屋子相連的門,門縫處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橋生去哪兒了,是不是還沒回來。
墨橋生一整夜都被各種夢境困擾。
一會他夢見自己在天香閣中,無數穿紅著綠的姑娘們圍著他打轉。
“軍爺,來,和一杯。”
“再同奴家喝一杯。”
女子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在無比空洞的房間內響起。
他正要拒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