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鞭子或是揍上一頓出氣。
但此人偏偏是個文弱書生,經不起用刑,這才折騰幾次,就已經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了,若自己下手失個輕重,沒準真將人送上西天,那可是要被姑母責怪的。
太后最近的心情可不怎麼好,就是自己也招惹不起。
姑母不知是怎麼想的,既然都撕破了臉,圈禁了陛下,賜死了皇后,梁氏全族都誅滅了。為什麼還偏偏留著這個漢人的命。
那架子上垂著頭的男子微微張了一下口,一口血就呈線狀滴落了下來。
“我說你就別倔了,老實點交代不行嗎?老子還沒空陪你折騰。”沒藏裴真皺著眉頭道。
張馥抬了一下頭,喘息了一下:“將軍欲問何事?馥知無不言。”
沒藏裴真架著腳,揮了一下手:“那你說,你為什麼背叛太后?”
張馥虛弱的開口:“我早已說了,因陛下重金誘之。”
“胡說。”沒藏裴真拍了一下大腿,“你明明就是晉越候派來的細作,旨在挑撥太后和陛下的母子關係!”
張馥勉強笑了一下:“只要將軍覺得是,那便是,只求將軍手下留情,留我一條小命。”
“你這是耍我?”沒藏裴真跳起來,一把掐住張馥的臉,“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他手中的那張面孔毫無血色,氣息微弱。
沒藏裴真還真不敢用力,生怕一個使勁就把人掐沒了。
他煩躁的一甩手,對著身邊的典獄長道:“你來你來,用你們那套只會讓人痛,不會讓人死的花招對付他。”
老李百無聊賴的坐在牢房的角落裡。
相鄰的號門被獄卒開啟。
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被人拖了進來,丟在地上。
“兄弟,張兄弟,沒事?”老李喚著那位會分食物給他的“鄰居”
張馥一動不動的趴著,身上看不出添了什麼新傷,但蒼白的面色和滿頭的冷汗,昭示著他遭遇了殘忍的折磨。
“媽的,那些畜生,就會用這些下作的手段。”老李啐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程千葉:你個蠢作者,你到底會不會寫文?我好歹是個女主,除了我這才第二次穿裙子,你說我冤不冤。
老李從欄杆的縫隙間伸長了手臂,勉強夠到了張馥的衣角。
他把張馥一點點的拖了過來,隔著欄杆掐開張馥的嘴,灌了兩口清水下去。
水順著張馥的嘴角流了出來,昏迷不醒的他毫無反應。
老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又一個不中用囉。”
到了晚間,獄卒給每間號子挨個分了牢飯。
獄卒走後,
老李一咕嚕翻出藏在乾草堆下的一根樹枝,他擠到兩根欄杆之間,歪著頭,使勁伸長手臂,把張馥碗中的那兩個白麵饃饃撥了出來,一路小心的滾到自己面前。
他美滋滋的抓起了那兩個饃饃,吹了吹上面的灰,兜在懷中,坐了下來。
“這樣的饃恐怕又吃不了幾日了。”他念叨著,細嚼慢嚥的吃掉一個白饃。
抓起了第二個,老李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張馥,又看了看手中的白饃。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掰下了一小塊,隔著欄杆伸過手去,塞進了張馥的口中。
“吃,能嚥下去嗎?如果連白饃都吃不下,也就沒救了。”他看著那面無血色的“鄰居”,低聲加了句,“你不是還等著誰來撈你嗎?你要不吃,恐怕就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