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頁

墨橋生躺在床上。

墨橋生看著盤子上擺放的剪刀、鑷子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心沉到了谷底。

在楚懷館的那些年,他深知有些貴人,面上看起來斯文俊秀,但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癖好。

綠袖,便是接待了這樣一位客人,便再也沒有從床上起來。

事已至此,越是反抗,傷害越大。

他閉上眼,緊崩著下顎,躺下身去,慢慢的把修長的雙腿挪上這張柔軟的床。

冰涼的剪刀伸進他的衣領,剪開他的衣物,他忍不住顫慄著,滾動了一下喉結。

也許我的人生就此結束了,他悲涼的想。

程千葉剪開墨橋生胸前的衣服,小心的揭開那被鮮血浸透了的布料。

果然看見那結實的肩膀上,有一個猙獰恐怖的血洞,猶自往外滲著鮮血。

血液染紅了整片肩頭。

宴席之上,當墨橋生在自己身側俯身叩首的時候,程千葉清晰的看見他的脖頸之下透著一片鮮紅。

但他是別人的奴隸,自己也不好過度關懷引人注目。

本來程千葉想給他些食物,便放之不管。

但酒宴臨近結束之時,看著那片楚楚動人的蔚藍色近在眼前,只因為一點點的食物,便滿滿洋溢起代表感激之情的嫩黃綠色。

程千葉終究還是覺得不忍心,找了個藉口把他帶回帳內。

至少給他包紮一下,她對自己說。

墨橋生緊閉著雙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久久沒有出現,反而是一條溫熱的毛巾,覆上了他的肩膀。

他詫異的睜開了眼,看見那位晉越侯,親手在溫水中擰乾了一條潔白的面巾,正為他清理身上的血漬。

也許這位大人生性喜潔,不喜歡我這樣滿身血汙。要親自清理乾淨了才開始。他這樣對自己解釋。

他看著這位侯爺,用鑷子夾起一塊浸泡了烈酒的紗布,溫和的對他說:“會很疼,你忍著點。”

高濃度的酒精給傷口帶來一陣刺痛感。

這算什麼疼,墨橋生在心中想道,作為一名經常受傷的戰士,他知道,重傷之後,如果有機會用烈酒沖洗傷口,那存活的機率會大很多。

但是基本沒有奴隸有資格享受這種奢侈的治療。

那位侯爺又用鑷子鑷起了一根像魚鉤一樣細小的彎針,針上穿著一根縫衣服的細線。

口中安慰道:“忍一下,有點疼,但你的傷口太大了,還是縫合一下比較好。”

他又說有點疼。

縫合?縫合是什麼意思?

墨橋生感到一些對自己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輕微刺痛。

他比較驚恐的是,眼前這位貴人,像縫衣服一樣,用針把他的傷口一點一點的縫合了起來。

雖然不太熟練,但他的神情十分專注認真。

一面縫還一面交待:“這個只是暫時的,回去以後三天,你要自己把線頭剪開,把線抽出來,知道了嗎?”

形式看起來很恐怖,但是效果確實很好。墨橋生看見自己肩膀那個本來很難癒合的菱形傷口,終於收緊不再流血。

晉越侯開啟一個瓷瓶,仔細的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層黃色粉末,再壓上一塊乾燥而潔白的紗布。

墨橋生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在給自己療傷。他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掙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綁著,動彈不得。

“別動。還沒固定。”一個溫和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

那人俯身在自己耳畔,一圈一圈的在自己的肩頭繞上透氣的紗布。他說話的氣息不意間吹拂到自己的面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