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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

指在一行字上點了點:“抄沒家產,貶為庶人。”

程鳳死死盯著那行字,繃緊了下顎。

“怎麼樣?如果你心中依舊有恨,我可以讓他死。”

半晌,她看見那緋衣侍衛輕輕搖了搖頭:“不,這樣的小人,不值得再把他放在心上。”

程千葉看著他:“既然如此,你的過去,就到此為此。從今天以後,只看將來。”

姚天香進來的時候,在門檻處同程鳳錯身而過。

姚天香頻頻回首張望,直到那個緋色的身影走遠為止。

“這個程鳳,長得真漂亮了。”她在程千葉身邊擠了下來,程千葉挪了挪,給她讓出點位置,“只可惜太冷了,天天板著一張臉。”

“不過你剛才對他做了啥?我看他表情不對。”姚天香瞟了程千葉一眼,“橋生在前線為你拼死拼活,你這麼快就有新歡了?”

程千葉伸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個暴慄:“再胡說,明天我就把你們家司馬徒發配去前線。”

姚天香挽住程千葉的胳膊:“不鬧了,不鬧了。千羽,咱兩去泡溫泉?”

她知道程千葉的本名,但為了防止不小心說漏嘴,所以還是一直叫程千葉哥哥的名字,程千羽。

程千葉攜姚天香,在士師的護衛下,架車向著西山而去。

經過城門的時候,看到不少士兵正忙忙碌碌的修築城牆。

程千葉停下馬車,駐足觀看了一會。

她驚訝的發現,這個時代的城牆竟然不是磚頭砌成的,而是把挖掘出的黃土倒入木板竹片搭成的模板內,再用人工反覆捶打,夯實為止。有點像是現代蓋房子,建模板插鋼筋再倒水泥的方式。

因而整個工地處處看見赤著上身計程車兵,輪著木杵,交錯有聲的捶打著夯土的聲響。

一個監督工程的官員,看見了程千葉,急忙穿過來回挑黃土計程車兵佇列,小跑著來到程千葉跟前。

程鳳錯身一步,攔在前方:“來者何人?主公面前,不得魯莽,速速報上名來。”

那人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他拍了拍已經髒得幾乎看不出顏色的官服,跪地行禮:“汴州司空嗇夫,崔佑魚,見過主公。”

程千葉想了起來,她見過這個人。曾經和肖瑾巡視汴河的時候,此人因對防汛工作的專業認真,給她留下了印象。

當然,自己當時會在烏壓壓的一群汴州官員中留意到他,是因為他身上帶著漂亮的雪青色。

程千葉看著眼前這個伏跪在地上,從頭到腳都是黃泥,不知道在工地上呆了多久男人,笑著道:“起來,我記得你。上次見你,你不是州司空嗎?這官怎麼越做越回去了?從司空到司空佐使,到司空嗇夫。這麼點時間就連降兩級啊。”

崔佑魚爬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面色微赧:“下官不太會辦事,做了不少錯事,幸好新任的汴州牧鴻大人不同我計較,還讓卑職做自己本職擅長的工作。”

程千葉想了起來,這個人是一個有些迂腐,不知變通,在官場上混得不太好的愣頭青。

上次一個照面之間,就見他把同事及上司集體得罪了,自己還毫無自覺。

大概他在水利及建築方面確實專業且嚴謹,有過人之處,才能在勉強在州級官員的位置上坐著。

“催嗇夫,我問你,這城牆用夯土築成,能結實嗎?會不會容易崩壞?”

“不,不,下官督建的城牆,絕無崩壞的可能。”大概是涉及到他的專業領域,崔佑魚漲紅了臉反駁,一下從拘謹靦腆的模樣變得口齒伶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