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想法,再和我說。”程千葉笑了。
姚天香正經不了片刻,又露出狡黠的笑來:“這些都將來再說,現在既然都來泡溫泉了,我們就應該先想點好玩。”
她伸手一把抹去了程千葉畫的那些地圖:“別老看這些地圖啊,軍報啊。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程千葉倒了一杯清酒,一面慢慢的喝著,一面湊過頭去看姚天香從岸邊一個匣子內掏出的一本絹冊。
那薄如蟬翼的絹冊,被姚天香的纖纖玉指翻開,露出裡面栩栩如生的圖繪。
程千葉噗的一聲,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姚天香嫌棄的推了她一把,“這可是唐大家的畫,不容易得的呢,你別給我弄壞了。”
“你,你,你。”程千葉狠狠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還是忍不住湊過頭去。
“啊啦,還可以這樣的嗎?”程千葉面色微赧。
“沒見識了,男人這個地方特別弱呢。”姚天香興致勃勃,“等橋生回來,你可以試試呀。無論如何,你可是主公,和他在一起,不能弱了自己的聲勢。”
於是,兩個閨中密友,擠在紅葉飄飄的溫泉岸邊,透過一本不能示人的圖冊,探索了新世界的大門。
墨橋生的大軍水淹琪縣,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要塞的捷報很快傳到了汴州城。
晉越侯大喜,犒賞三軍。封墨橋生驃騎將軍,拜七級公大夫爵。
晉軍一路高歌猛進,拔點奪塞,掃清了從汴州直到晉國邊驛中牟的道路。
中牟原是程千羽的庶弟公子章的封地,公子章於中牟之亂伏法之後,此地管理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墨橋生率軍抵達中牟,以強勢的手腕將此地一切收歸軍管。
他在中牟依照汴州的舊例推行新政,整頓軍務。
本地的權貴家族雖多有不滿,但鑑於墨橋生手握兵權,攜初勝之威,行事雷厲風行,
這些處於晉國邊緣地區的零散世家,也就翻不起什麼浪來。
但在汴州城內,卻開始傳出一股流言蜚語。
不論街頭巷尾,還是軍中朝堂都有人漸漸開始議論,指責遠在中牟的墨橋生手握兵權,獨斷專行,行事過於跋扈,非社稷之福。
在程千葉的行宮。
宿衛在殿前的程鳳悄悄看了一眼在案桌前批閱著奏摺的主公。
此刻在案桌邊,站著一位眉目俊秀的少年。
就像是那位天香公主時常抱怨的一樣,程千葉這位主公身邊甚少出現容貌殊豔的侍從,不論男女。
但這位少年雖然因剛剛經過長途跋涉,膚色曬得略黑,但依舊顯得容貌秀麗,舉止之間帶著些微柔美之態,和主公也分外熟捻。
此人名叫蕭秀,曾經是主公孌寵,也曾一度和程鳳有所接觸。
程千葉哈哈笑了起來,對著那位少年說道:“辛苦你來回奔波了。張馥不愧是張馥,他託你帶來的這個訊息,對我來說很是重要。”
程鳳免不了多側目了幾回。
案桌前的程千葉突然就抬起了頭,衝著他招了招手。
“最近,這麼多關於小墨的流言蜚語,你是不是很為他擔心?”
程鳳行了一個軍禮:“卑職並不為橋生憂心。”
“哦?”程千葉抬了一下眉。
“橋生想必也不會為流言所動。卑職心中憂慮的是……”
“你說。”
“即便橋生在中牟舉措過激,但也不可能這麼迅速,且這麼廣泛的在我們汴州傳起流言。臣心中所慮,是這個流言的源頭。”程鳳說出多日盤桓在心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