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違抗軍令,詆譭上官,依規當處何罪?”
提刑官朗聲開口:“依晉軍軍規,聞鼓不進,聞金不歸者,斬立決。違抗軍令者,杖一百。當眾詆譭上官者,杖一百。三罪並罰從重責,當判軍前斬首,首級示眾三日。”
甲隊的千夫長姓韓,是李百夫的親眷,聞言急忙上前:“校尉手下留情。”
他左右一看,登上將臺,靠近墨橋生低聲道:“校尉不知,此人是治慄內使韓大人的妻弟。慣是個粗俗無禮的蠢貨,還請校尉大人大量,不同他計較,且看在韓大人和卑職的薄面上,饒恕一回。”
墨橋生不為所動:“軍法之前,無貴賤之分,韓千夫身為軍吏,豈能帶頭尋私?此番,墨某恐怕是要得罪了。”
他將手一揮。
兩名刀斧手上前,按著那嗚嗚亂喊的李百夫,手起刀落,好大一顆人頭滾下地來,在將臺前抹下一道刺目的鮮紅。
全場頓時靜寂無聲。
士兵們在一片安靜中迅速的排好佇列。
看著將臺上的黑衣校尉,傳說中殺人魔頭第一次在他們心中清晰起來。
“你,你!”韓千夫抖著臉上的筋肉,咬著牙道,“墨大人真是錚錚傲骨,連治慄內使大人的面子都不肯給!”
“你大概還不知道,如今的治慄內使乃是張馥張大人。”墨橋生冷然回道,“你口中那位大人,莫說他如今不在其職,便是他還在位上,當面站在我眼前,我也不會因私廢公,枉顧軍紀!”
啪啪啪。
校場的大門處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掌聲。
程千葉頭束金冠,身著龍紋絳袍,帶著一隊隨身侍衛,笑眯眯的出現在校場大門。
她走上將臺,抬手讓校場上齊齊跪地行禮的眾兵士起身。
看著校場上整齊有度的隊伍,程千葉連聲誇讚:“幹得不錯呀,墨校尉。”
她微微側身,靠近墨橋生,低聲說了句話。
墨橋生的面孔上閃過一道可疑的紅暈,輕咳了一下。
辛苦了好幾日了,明天休息一天,我們一起去泡溫泉?
程千葉說了這句話。
於是,剛剛大言不慚宣告自己決不會因私廢公的墨閻王,突然就轉了性。宣佈明日全軍休沐一日。
“校尉大人也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想著我們連日辛苦,終於給休沐了一日。”阿元和他的同伴們走在一起。
“是啊,終於休息一日,我存了幾個小錢,打算去城裡逛一逛買點東西,託驛使給我阿孃捎回去。你要不要一起?”
“可以捎東西回家?那我和你同去。”
楊陸厚覺得雙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扶著同伴的肩膀,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回走去。
他偶然一回頭,看見將臺上的墨校尉正和主公並肩交談。
“誒,你看,墨校尉是不是臉紅了。”
“胡說,他連殺人眼都不眨一下,怎麼會臉紅。”
趁著休沐,楊盛帶著自己的幾個兄弟來到汴州城外,東南向十餘里的祥符縣,士甲村。
此士甲村本是個只有稀稀拉拉不到百戶的庶民居住的小村落,幾番戰亂之後,更是人員流失,良田荒廢。
晉越侯實施了軍功授爵制之後,把這一片土地規劃來賞賜在戰爭中取得軍功,獲得爵位計程車伍所用。
因而改名為士甲村。
村內五家為一伍,百家為一里,緊鄰而居。
每一里規劃出主幹道路,建簡易的里門。設一里正,總管里門內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