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今手握重兵,在朝中更有實力強大的賀蘭家族,楊太后的孃家楊氏一族,治慄內使肖瑾所在的肖家,以及這些家族的姻親世家的鼎力支援。
就是他們這些人中,更有不少人見勢不妙,早早倒向了主公。如今連手握兵權的吳太尉也都宣告瞭自己的立場。
確實,已經沒了和主公抗衡的能力了。
到底是怎麼走到這樣的地步的呢?
居中坐在主位上的太保魏廝布轉過身,伸出手指在他身後的地圖上比劃,
“主公如今在汴州站穩了腳跟,又一路打通了汴州到中牟的通道。新近又大破犬戎,奪下鄭州。”他的手劃拉了一大圈,“你們看看這些土地,已有我晉國半土之數。”
“他推行的那些新政策,都很得民心。如今在百姓之中,呼聲很高。國家的財政也節節攀升。便是國外的那些諸侯,也沒人敢像當初那般輕視於他。”
他最後嘆了口氣:“我勸諸位還是放下往日的心思,到了新都,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現,爭取保住自己的官職。”
汴京之內。
內務大總管呂瑤近日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汴州改為國都,絳城的一干臣公貴戚都要陸續遷徙過來。
偏偏原本的汴州司空崔佑魚又被主公升任為晉國大司空,擇令其去疏通汴京附近的舊運河鴻溝,打通從鄭州通往汴京的航運。
因此,這一應增加修築府衙宮舍,安置人員之事全都壓在了呂瑤他一個人的身上。
呂瑤擦擦頭上的汗,他正坐在馬車上,趕往天香夫人的住所。他打算打探一下主公這位正妃的心意,看是要如何安置主公一應後宮人員。
緊鄰著天香夫人居所的一處宅院,是主公的嫡親妹妹千葉公主的府邸。
天香夫人是一位奇女子,作為主公的正妃,她不務正業便罷了,還把主公賜的府邸改成了供一些庶名女子往來的什麼“女學館”。
但主公的這位孿生妹妹,千葉公主卻更為特別,她以公主之身,出使犬戎,竟能成功的同犬戎那位赫赫有名的太皇太后會談,還簽訂了盟約。
立了如此大功回到汴京的公主,卻十分低調,同天香夫人的“女學館”比鄰而居。
平日裡深居淺出,幾乎從不出門應酬,府中的隨侍人員,也十分簡單,都是她自己挑選帶來安置的,從不接受呂瑤為她府邸增加人手的好意。
路過那扇緊閉的大門時,呂瑤一邊張望,一邊在心中想到:說起來,這都幾個月了,來了汴京以後,我好像就再也沒見過公主一面了。以前在主公身邊伺候的時候,倒還能偶爾見到這位公主。
就在這時,那扇大門咿呀一聲的開啟了。
提著裙襬的公主一步從門檻中跨了出來,隨後她回身扯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笑盈盈的說道:“走,難得今日過節,我們逛逛去。”
程千葉覺得,自己除了佔著穿越的身份做了點弊之外,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
既不能文,也不能武,既不像張馥那麼聰敏,也沒有周子溪那般淵博。
仔細想想自己唯一的優點大約就是心比較寬,接受度比常人好一點罷了。
剛穿越來的時候,不適應這個時代,可是待著待著,也就習慣了,如今還有不少知交好友。
最初很不想做這個君主的位置,可是坐著坐著,也逐漸感覺也還不錯,甚至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
一開始,想到自己不能恢復女兒身,她沮喪了一二日。後來想想也沒啥,她打趣自己不就是不能穿裙子嗎?在現代的時候天天t恤加牛仔褲不也一樣過日子。
與其悲春傷秋,還不如趁著“千葉公主”還能活著的時候,多抽點時間和橋生相處相處。
將來,如果橋生耐不住這種相處方式,有了其他的想法,自己反正也能看得出來,到時候灑脫一點,放手讓他離開,也就是了。
程千葉轉過眼,看著和她並肩而行的男子。
這個男人在外面的大多數時候,面上都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表情。
但墨橋生不知道,他身上那春花一般燦爛的粉色系,無時無刻都在取悅著程千葉的心。
程千葉伸出了手指,勾住了墨橋生寬大的手掌。
那有些粗糙的手心,正緊張的微微出汗,過了好一會,他才小心翼翼的收攏了手指,回應了他的公主。
今日是乞巧節,汴州民間有散渡河吉慶花的習俗。
家家戶戶剪輕彩,以陽起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