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的二皇子陰鶩地守在伊藤思卿的旁邊沉。默不語,幾個小點的捏著雪球相互嬉鬧著,伊藤思卿則含笑著低聲和身邊的幾個大臣說著什麼。
狩獵開始,矢落。聽了聽總管的介紹,這狩獵處居然連綿著幾座大山,而且,狩獵的時間前後有三天,便策馬過去稟報宇文回去拿點東西,宇文微微額首同意。
到了府邸,連馬也沒下,吩咐東扶國幾個侍衛拿野營的必需品送來,自己又急急地趕回。
只見方才的地方亂七八糟地散落著些瓜果的皮,分明眾人走得遠了,雪下得更密,遠遠近近的樹木上頂了厚厚的雪,時不時窸窸窣窣地掉落下來,幾隻麻雀探頭探腦地爭食著掉落在地上的糕點。
抬臀僅僅憑腳掌踩在馬蹬上的騎馬方式,矢落覺得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便策馬悠哉遊哉慢慢地走,下意思避開舞葉和宇文親密情景。隨著一陣馬蹄之聲,幾個東扶侍衛帶著帳篷等東西追了上來,與矢落點頭招呼過後,縱馬遠去。
雪地裡一片狼藉的馬蹄印,寂靜得只聽到鳥鳴。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聽到右邊的叢林深處,傳來幾聲嗚咽壓抑地野獸嚎叫,尋聲而去。
乾枯的樹枝不停刮在身上,馬兒走到這裡就再也不肯走了,矢落知道,有可能受傷的野獸就在附近,還是頭猛獸,看看四下無人,飛身上了樹頂,四處尋找,前方好像有一團白白的東西,當下踏著樹頂躍了過去。
原來是一頭白色的狼,被巨大的半月形的鐵夾夾住,殷紅的雪順著腿流下,反襯著皚皚白雪,甚是醒目。
那頭白狼望了望站在樹梢的矢落,驚懼地瞪大了灰色近乎透明的眸子,略微呆了呆,張開血盆大口,低頭象自己被夾住的腿咬去,矢落心念一動,從扶著的樹枝上折下一段,彈了過去,正打在白狼的勁下,白狼嗚咽著動了動身子,露出圓滾滾的肚皮,詭異的灰色眸子據然有了哀傷和懇求之色。
矢落輕飄飄地落在白狼的不遠處,一人一獸靜靜地望著。狼啊!野生的狼!白色的野生的狼!白色的野生的懷孕的母狼!矢落激動了,就是動物園,看到的也是灰色的比狗大些的狼,哪裡有眼前的這匹這麼生動?
矢落上前一步,白狼低吼一聲,往後退了退身子,扯動著前腿流出更多的血來。“你別動,我來救你。”矢落柔柔地說到,攤開雙手,以示誠意,那白狼約莫在他身上沒嗅到敵意,玻璃般的眸子裡,寒光弱了不少,又嗚咽了聲,這次明顯地不含威脅的成分。
“別怕,狼媽媽,我不會傷害你的。”輕輕地說著,緩緩地向它靠近,那白狼不安地動了動,又低低地shen吟了兩聲,無奈地將頭支在地上,溫柔地望著他。
“好了好了,別擔心,我會放了你的,你會平安地生下自己的狼寶寶。”儘量放慢動作蹲下,向獸夾伸出手去,獸夾的鐵齒,深深地潛入狼腿,那白狼又縮了下,沒發出任何聲音,摸上冰冷的獸夾,提高全身的警覺,奮力一掰,開了!
血肉模糊的狼腿露出森森的白骨,猶豫了下,撕下一片裡衣,摸出金瘡藥上好,又小心地給它包紮好,餘光卻死死地提放著白狼獸性大發…………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咱畢竟也聽過不是?
這金瘡藥是離火教帶出來的,參雜了輕微的麻藥,一接觸傷口就會有清涼的感金,大大降低傷口的疼痛,所以,當矢落包紮傷口的時候,白狼不但沒有掙扎,反而用腦袋笨拙地蹭蹭他的胳膊。
包好,白狼將受傷的爪子舉到眼前看了看,支著三條腿,繞著矢落打轉。本來矢落還提氣在手,如果這畜生想要恩將仇報的話,也顧不得保護野生動物的信條了。白狼始終拖著龐大的腹部圍著他做一些動作,雖是看不懂,也知道是在表達感激之情,心裡有些感動。
一陣細小的聲音傳來,隨手撿起枯枝丟了過去,原來是一條肥美的兔子,身形晃動,提了野兔丟到它面前:“狼媽媽,好好保重!”緊緊身上的粗布短襖,往來路飛奔,匆忙回頭一看,那白狼叼著野兔,還在目送著自己遠去。
腿一夾,馬兒長嘶一聲,往前猛衝,雖是匹小馬,也夠難為矢落的屁股了,好在冬天穿得多,屁股雖痛,大腿根兒到不怎麼難受。走了一個時辰之後,每一條路上幾乎都有馬蹄印,看來大家是分開扎堆兒了,拉著馬韁原地轉了幾個圈,本著男左女右的原則,往左邊道路奔去。
又走了一會兒,見旁邊的道路上拴著兩匹馬,黃色的馬鞍非常刺目…………這不是伊藤思卿的馬麼?怎麼會在這裡?如果說遇到了什麼危險,不應該是拴著的啊!遠處有輕微的怒斥和打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