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嗎?請不要客氣,儘管和我說。”
他熱誠的目光看得她雙頰有些發熱,卻是怎樣也無法對如此坦率的眼神興起半分厭惡之意。
“沒有。”襲月略帶羞澀地搖搖頭。“多謝公子關心。”
“嗯,是嗎?那就好。”珣陽嘴裡說著,可是眼睛卻像著了魔似的始終離不開她泛紅的嬌豔芳頰。
他究竟還要看多久?
襲月就算再不討厭他,心中也難免尷尬。
她有些為難地轉開了臉龐,不知如何應對。
她自小隨爹隱居雲隱峰,除了大國主有時會上山探望他們之外,從未有過其它的男性,更遑論被這麼注視了。這讓她不禁咬著下唇,微凝雙眉,更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珣陽沒有漏看她困擾的表情,心中為之一抽,一時什麼也沒想,盤旋在心裡的話便衝口而出。
“姑娘,或許你有什麼煩心的事,若你願意的話,或許可以和我說說,在下雖然不才,但如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也願為姑娘盡綿薄之力。”
他語氣難掩激動,這句話從他看她昏迷中仍不得安寧的模樣便一直想到現在。
她夢中呻吟不斷,若非有什麼重大憂心之事,應不致如此。
但……那又會是什麼呢?
珣陽光這麼望著她,心中便有種說不出、有點像不可思議卻又複雜千倍的滋味。
像她這樣的女孩,誰都應該花費最大的心力去呵護她、讓她開心,究竟會是怎樣的事困擾著她?
如果可以,他真想幫她解決啊!他深深地覺得,她實在不應有任何和憂愁有關的表情……雖然那依舊美得教人無法置信。
襲月聞言,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他們見面也不過半個時辰,他竟就想為她分憂解勞,他是天生熱心過剩抑或怎般?
襲月覺得荒謬想笑,但又是那股不知為何的感覺,在他誠摯的目光注視下,她忽然又覺得這件事一點也不好笑,而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她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莫名所以地搖了搖頭,無法解釋心中太過奇異的感受。
“姑娘?”珣陽試探地詢問,但襲月卻陷入自己的思索,自始至終沒有回答。
珣陽以為這便是她不好意思開口的拒絕,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終於移開了膠著在她身上的眸光,轉眼吩咐蕭時痕。
“時痕,這位姑娘還沒用膳,你幫我拿點食物進來吧。”
“是。”蕭時痕如蒙大赦,立刻飛快地去了。別說這位美姑娘還沒吃,連殿下都陪她一道捱餓,若殿下不開口,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呢!
菜餚很快被擺滿桌,珣陽體貼地不再逼問她,反而熱情地招呼著她一道進食。
“對了,還沒請問姑娘芳名呢。”他扶她下床,有禮地問。
“……姓君。”襲月悶了半天后,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
“君姑娘。”他微笑地說。
那燦爛的笑靨卻令她的心不禁突地一跳。襲月芳頰一紅,不知為何竟不敢再接觸他過於明亮的目光,連忙垂下螓首,試圖平撫自己過快的心跳。
“來,別客氣,請用。”珣陽殷勤招呼。
他看她好象沒什麼動到,還以為是不合她胃口。“若不合口的話,看你喜歡什麼,我再讓廚房多做幾道也好。”
“不,夠了夠了,這樣……很好。”襲月一驚,連忙制止,卻在對上他溫暖目光的同時,聲音不禁陷入囁嚅。
她望著眼前如小山般堆高的飯碗,上面全是他為她夾的菜,她的心中驀然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
他是誰?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過路人,待她的好卻勝過過去十八年來她所得到的總和。連陌生人之間都能夠如此熱情相待,為什麼本應再親也不過的父女之間卻竟會讓人如此心寒?
襲月的眼眶突然間紅了,她忍不住心中激湧的如潮感觸,晶瑩的淚珠霎時點點滑出了眼眶。
“姑娘!”珣陽大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襲月也大驚,她不知自己怎會在外人面前落淚。但是情緒一上來,卻是怎樣也無法抑止。她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只有驚慌地任自己的嗚咽一聲大過一聲。
“姑娘,你沒事吧?”
珣陽被她突然的眼淚弄得一時手足無措,但看他聲聲慰問,卻只有讓她愈哭愈厲害,到後來他再也忍不住滿腹激動,衝動地伸出手,一把將她擁進胸前。
“好了,別哭了……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