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萬分焦急,第三子南葛的婚事,溫氏並不太心急,畢竟這才剛娶了二兒媳婦,稍緩個一兩年也無妨。
而南家十三位的姑娘姐兒,目前已嫁出去六位,下頭即將該出門子的是三房長女南嬋和大房第七女南娜,南娜的親事已敲定下來,南嬋的婚事卻還懸飄在半空中。
長子和長女都已到婚齡,卻未訂下滿意的婚事,葉氏頗感亞歷山大,直愁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或許是葉氏在兒子勇戰秋闈時,供給佛祖的旺盛豐厚香火,這會子終於起了作用,葉氏迎接到了時來運轉的曙光。
在南硯的婚宴上,攀交了一把的襄中伯夫人,居然很快來向葉氏提親,要聘南嬋為小兒媳婦,葉氏十分……喜出望外,也沒委婉地留話說和老公商量一下,直接就當場一口應下,急切地生怕襄中伯夫人會反悔一般。
襄中伯府與安文佩之母牛氏的孃家有姻親,對於襄中伯幼子鄧飛的評價,安文佩捏著帕子,面色猶豫地支吾道:“那位鄧家表哥……他……他……”
見安文佩露出很是為難的神色,溫氏已有明悟,襄中伯府傳至如今這一代,名望聲勢已大不如前,子輩中又無優秀後生湧現,鄧飛這個嫡么子,有風聞傳言是個斯文敗類,現如今,鄧家還有一個光鮮亮麗的爵位照著,門庭看著還算風光,內裡只怕已是虛空得很,家中若沒有結實有力的頂樑柱,哪經得起一丁點朝堂的風吹雨打……
葉氏一敲定女兒的親事,即刻就敲鑼打鼓似張羅起來,基本聽不進去任何一句勸言,誰勸她多斟酌考慮下鄧家,仔細打聽下鄧飛的人品,她就冷傲地翻臉跟誰急:怎麼著,我女兒高嫁,你們是眼紅還是嫉妒!
在葉氏與襄中伯府行六禮的過程中,葉氏捎帶著把長子的婚事也訂了下來,女方是刑家女兒,閨名飛豔,由襄中伯夫人在中間牽線搭橋,葉氏深感襄中伯這門親結得簡直妙不可言,有大些通透的門路,做什麼事就是方便,哪像自己家的二房,明明有門路,卻不給自己人多行行方便!真真是可氣!
元啟十六年的一整個冬天,直把葉氏忙得熱火朝天,因為一到開春,她又要娶兒媳婦,又要嫁閨女,端的是一口氣了結兩樁心事,實可謂雙喜臨門。
……
在葉氏幹勁十足為兒子和女兒備親時,已考過秋闈的南硯與顧仁文,也在緊鑼密鼓地備戰春闈,到了元啟十七年,南屏已在翰林院任職六年,眼看著又一次任期將滿,南瑾這回打算讓南屏放個外任,到外頭的官場去歷練歷練,這件事去年便已商定好了的,蕭清湘會一同隨行,一雙兒女儘可帶去。
溫氏的日子一點也不寂寞,她還有個不到四歲的幼子南梵需要照看,實在沒必要強留著孫子孫女排憂解悶。
早春的天氣,明麗的陽光中帶著些許微寒,南芙捧著小臉很惆悵,對南姍嘟嘴幽怨道:“姑姑,我捨不得和爹孃分開,也不想見不著祖父祖母,還有外祖父外祖母,我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
——請向孫悟空學習分|身術!
對這種壓根無法解答的問題,南姍很高深莫測地搖頭晃腦:“小芙兒,魚與熊掌,素來不可兼得,你自己掂量掂量,是最捨不得爹孃呢,還是最捨不得祖父祖母、或者是外祖父外祖母呢?”
南芙很認真地想了一想,又很認真地回答道:“我都捨不得。”
南姍豎起一根雪白鮮嫩的手指頭,著重強調:“只能選一個,不能多選。”
南芙扁了扁小嘴,皺著精緻的眉頭道:“沒有別的都能不分開的法子麼?”
南姍縮回挺翹拔立的食指,親切地微笑:“有一個。”
南芙眼睛發亮,忙追問:“什麼辦法?”
南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去勸你爹爹別離開京城。”
南芙捧著自己的小臉更惆悵了,嘆氣道:“姑姑,只有我聽爹爹話的份兒,哪有爹爹聽我的話的道理?”
南姍暗樂,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的,瞧瞧這小南芙,才過了四歲,就懂傷感煩惱離別之愁了,另外順便給南屏哥哥點個贊,你果然很有當爹的威嚴喲,你家大姑娘真聽話。
入了二月,又一次春闈開科,南硯與顧仁文一同前去赴考,幹勁十足的葉氏,又不免心情黯淡了幾日,長子今年又沒機會杏榜題名,不由很小心眼地詛咒南硯和顧仁文雙雙落榜,並且督促南斐好好唸書,下回一定要給她長臉,再對南敬進行威逼利誘,要求他今年一定要考過童試,否則就有他好看。
適逢心潮澎湃的大比之年,有一個兒子正在參考會試,南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