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要是走了,母妃可怎麼活啊……”
披頭散髮的蕭清佩,倚靠在母親懷裡嚶嚶地哭著,那情景好不可憐悽慘。
蕭清淮一踏進禧和宮,先大煞風景的開口:“慶昌公主禁足禧和宮,無孤之命,誰也不許擅自探視……你們,都當孤的旨意是耳旁過風麼。”
被冷冷眼風掃視而過的眾后妃,不拘是抱著何心態來禧和宮的,都不由面露尷尬之色,皇三子之母寧妃顧氏強自笑著和稀泥:“太子殿下莫怪,咱們姐妹也是聽說慶昌公主宮裡出了些事,心裡都比較擔心,才過來探望一番的,並無忽視太子殿下旨意的意思。”
蕭清淮不理會顧寧妃的和稀泥,只繼續說下去:“小包子,明日傳旨後宮,所有擅入禧和宮的后妃,全部降品一級,罰俸三個月,負責看守禧和宮的御林軍,讓林孝泉全部給孤換掉,連一座小小宮室都看不牢實,要他們有什麼用。”
其實皇宮的御林軍還是比較靠譜的,蕭清淮的禁足令下達之後,方惠妃不論如何軟硬兼施,都被看守禧和宮的御林軍冷麵拒絕,不過吧,蕭清佩晚上突然整這麼一大出,把在禧和宮值夜的御林軍,很是唬了一大跳,各宮后妃聞訊後又蜂擁而來,一時之間,倒把禁足令中的不允擅自入內給忽視掉了。
以顧寧妃為首的眾后妃,腦袋全部暈了暈,她們只不過是來瞧個熱鬧,怎麼就要又降位份又罰月俸了……顧寧妃已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只能擺出身份爭辯道:“太子殿下,咱們姐妹乃是皇上的妃嬪,這位份是升是降,也該由皇上說的算。”言外之意即是,你還沒這個權利。
蕭清淮微扯了扯嘴角,聲如寒玉碎冰道:“寧妃顧氏改為降品三級,罰俸一年。”
顧寧妃一個身形不穩,癱軟在貼身宮女身上,槍打出頭鳥,別的后妃見狀,紛紛閉嘴禁言,沒有一個人再敢出聲和蕭清淮犟嘴,蕭清淮走到嚶嚶哭泣的蕭清佩身邊,伸手掀抬起她的下巴頜兒,朝她的脖頸兒處瞧了瞧,聲音譏誚道:“還學會市井婦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了,誰教給你的?”
正哭得傷心的方惠妃,臉上十分掛不住道:“太子殿下,佩兒也是聽說成國公的三公子留了腿疾,心裡一時想不開,這才做了傻事,您可千萬別怪罪她。”
蕭清淮語調微諷:“一時想不開?”
“晌午才剪了嫁衣,晚上又鬧上吊,你還沒完沒了了你……你也不用尋死覓活,你既然不想嫁人,孤也不會強逼你,你就待在這禧和宮過一輩子罷。”蕭清淮的目光又落回蕭清佩臉上,語氣冷漠道。
方惠妃心頭一驚,立即眼淚滾滾的顫聲道:“這怎生使得?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
蕭清淮不為所動,只冷冷的哼了一聲:“她連嫁衣都剪成碎布條子了,不就是不想嫁人的意思?孤此舉,正好如她所願。”
方惠妃語無倫次地爭辯道:“佩兒只是……只是不想嫁給周如海了,又沒有……沒有不嫁給旁人的意思。”
蕭清淮仍然冷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慶昌公主與周如海的婚事,早已明旨頒告天下,她說不想嫁給周如海,她就不用嫁了!她想再嫁給旁人,她就能再嫁給旁人!違抗父命,抗旨不遵,言行無狀,舉止失德,這就是惠妃你教養了十五年的女兒?你就把她教成這樣?”
方惠妃被數落的滿臉漲紅,羞憤欲死,就在這時,忽聽小包子‘哎喲’了一聲:“蘇公公,您怎麼來了?”
蘇有亮在眾人的注視下,捧著拂塵走進殿中,眯著世情昏花的老眼,一一給殿中的主子請了安,然後面朝抱頭痛哭的方惠妃母女,緩緩開口道:“惠妃娘娘為著慶昌公主的事,曾多次求見皇上,老奴每次都轉達皇上的旨意告訴您,關於此事,太子殿下自有計較,惠妃娘娘靜心等待即可,也告訴過您皇上的吩咐,要多規勸著慶昌公主,別再讓她使性子胡鬧。”
方惠妃哀聲泣道:“可這都多長時間了,太子殿下始終不管不問,本宮日日夜夜為此懸心……”輕輕抽泣了一陣,方惠妃繼續委屈的哭訴道:“這事兒要早早料理完了,佩兒她也不會想不開,做出來這等傻事吶……”
蕭清淮冷哼一聲,已背過身去,懶得再多看方惠妃母女一眼,當了半天背景牆的南姍,出聲道:“怎麼會呢,今天晌午太子殿下還同本宮說,再過幾日,就將清佩這事給了了,若非今天清佩不分輕重剪了喜服,太子殿下也不會氣得將清佩禁足……”輕輕為自家老公分辨幾句後,南姍又對蘇有亮道:“都是本宮照顧不周,都這麼晚了,還驚擾了皇上休息,不知蘇公公此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