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有些遺憾,但是:“再過兩日,便是我祖母的週年祭了,這都還沒出孝期呢,今日來了反叫有心人說嘴,過兩天,我出宮見她們也是一樣的。”
自從南家分家後,二房便搬至了皇城內巷,現如今,不論是溫氏去看溫流慶,還是蕭清湘回王府探望爹媽,路途都十分方便省時,南瑾也按照以前的打算,他分出南家之後,也順勢給膝下兒子再分一回家,除南姍這個出嫁的閨女外,南瑾共有七子,前四子皆已成家立室,第五子已訂好親事只待明年完婚,兩個幼子剛過十歲,幾個老爺們具體是怎麼商量的,南姍也不特別清楚,反正七個兄弟如今都各自安居,也沒有哪個嫂嫂憤憤不滿說公爹婆母偏心的。
完完全全的平均分配,自是不可能的,總會有人吃虧,有人沾光,南瑾和溫氏的教導完全沒白瞎,四個已成婚的兄長,皆道自己都能獨立撐起門戶,兩位幼弟尚小,讓爹媽多優待二位小弟弟,反正到了最後,別的財產如何分配,南姍摸不清,只知道諸位兄弟人人都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宅子,地段很不錯,且相隔的也不遠,如今,四位兄長已獨門獨居,三位沒成家的幼弟還與爹媽住在一起。
跳過今天沒見到親孃的不愉悅話題,南姍又興致勃勃道:“皇嬸,小芙兒的婚事預備的如何了?”和女兒住的近了,大外孫女的婚事進展情況,睿王妃自然是瞭如指掌的。
睿王妃笑道:“兩邊都妥帖了,只待入了十一月後,向親朋好友發喜帖,到臘月的大婚之日來熱鬧了。”
南姍撫掌笑道:“那便好,小芙兒出閣之日,我定是要去瞧瞧熱鬧的。”
到了晚上,南姍打發三個兒子去睡覺,然後繼續認真的核查賬簿,皇宮中人口眾多,每一項開銷都不是小數,南姍管家管的很謹慎,皇帝老爺雖不管後宮的事,但宮裡每月出賬多少銀子,他偶爾也會詢問的,據蕭清淮表述,他皇帝老爹比較喜歡勤儉持家的兒媳婦。
勤儉持家和摳門苛刻雖然都能省銀子,但這兩個詞並不是一個概念,勤儉持家不會遲發薪水,也不會剋扣福利,只是咔嚓掉那些驕奢費侈的部分,如今,宮中沒有皇后和貴妃,兩個最大頭的薪水福利花銷砍掉,太子換了個人當後,再沒有滿院子的鶯鶯燕燕,胭脂水粉衣裳首飾的花銷,又咔嚓砍掉一大項,皇帝數月以來甚少召幸后妃,賞賜的東西自然也就少了許多……
自開啟始管理後宮事務,南姍在查過之前的賬簿後,每個月初都會做各項花銷預算,到月底結賬時,會對比誤差的出入在哪裡,然後該查的查,該問的的問,該辦的辦,唉,大膽的米蟲到處都有啊。
夜漸深,蕭清淮又是一身寒氣的回來,南姍幫蕭清淮脫掉沉重的毛皮大氅,用手揉搓著他微涼的面頰:“冷麼?”
夜燈冉冉,蕭清淮微微笑道:“還好,就是從宮門口走進來這一截路,吹了點寒氣。”將南姍摟坐在懷裡,環住她的腰,溫聲道:“天愈發冷了,以後晚上若不議事,我便回宮裡來批摺子,一來和你做個伴兒,二來省得把我凍著了,你瞧怎麼樣。”
南姍挨靠著蕭清淮,輕聲笑道:“挺好呀,咱們就面對面的坐著,你批你的摺子,我看我的賬本,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各做各事……”南姍揉了一陣子後,蕭清淮的臉頰便熱乎了起來,南姍這才鬆開手:“累了吧,早點歇著去吧,你明天又要早起了。”
蕭明愷的生辰之日正逢休沐期,蕭清淮今早得以長眠晚起,明天就又要四更天起身了。
蕭清淮抱著南姍長長嘆氣,低聲喃喃道:“整日泡在冷清清的書房,和鬍子拉碴的老頭子嘮嗑,真是沒趣兒……”
南姍無語了下:“那你覺著什麼有趣兒?”
蕭清淮勾勾南姍的鼻子,莞爾低笑:“和你尋歡作樂最有趣。”
一場有趣的尋歡作樂後,南姍的腦袋和身體都睏倦了,朦朦朧朧地便想睡了,哪知蕭清淮還挺精神的和她說話:“姍姍,你幾位兄長的守孝期快要過了,你說我給他們派個什麼差事好吶。”
南姍吐字模糊的咕噥幾聲:“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大哥不懂帶兵打仗,你別叫他去混軍營就成,我四哥拳頭比嘴皮子厲害,你別叫他去混文官就成,你不是常說知人善用麼,你自個兒瞧著派唄。”
蕭清淮撫著風情未褪的身子,輕輕吹氣道:“你就不說給你兄長們謀個肥肥的美差?好沒良心的小妹子。”
南姍努力睜開沉甸甸的眼皮,伸手擰擰蕭清淮的臉頰,挑釁道:“怎麼,我不開口朝你替我兄長要美差,你就要讓他們一直賦閒著不成?叫我說,你還是先放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