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的紋絲不動……”
南姍默抽嘴角,南珏大伯這爹當得也忒沒威信了。
知曉南毅大吃苦頭,董媽媽不無幸災樂禍,臉都笑成了燦然盛開的菊花狀:“大老爺現在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和老夫人也磨的起功夫,三番四次招不來毅七爺,當即便火了,親自去叫毅七爺起床,現在氣候和暖,大老爺也不擔心毅七爺染上風寒,到毅七爺那兒之後,就讓人朝床上潑涼水,被澆了透心涼的毅七爺,自然氣咧咧大罵,大老爺握著隨身帶的戒尺,就照毅七爺身上打了下去,毅七爺被打的大呼小叫,滿院亂跑,哎喲喂,鬧的全府都聽得見……”
董媽媽正說到興奮之處,夏枝端了兩碗鯽魚豆腐湯過來,南姍喝一碗,董媽媽跟前也放了一碗,董媽媽笑著謝了南姍,南姍叫住捧托盤退下的夏枝:“給雲芳姑姑那裡也送一碗,她這幾日身上不舒坦,給她多補補身子。”
已覓到夫婿的夏枝,笑得跟一朵迎春花似:“小姐放心罷,您吩咐過的話,奴婢們都記得真真的。”說罷,身姿嫋嫋地退了出去。
南姍一邊舀著鯽魚湯慢喝,一邊聽董媽媽繼續道:“毅七爺一日不按時到書房,大老爺就天天這麼治他,到現在,好歹勉強治下了他睡懶覺的毛病。”
南姍自幼讀書識字,依舊算是個文藝青年,便感慨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看來,大伯這回是發著狠管毅哥兒了。”
董媽媽卻對南毅的未來前景,依舊持著不容樂觀的態度:“大老爺有心好好管教,也得毅七爺肯用心服管啊,他這些年被縱下來的性子,可不容易改……”
南姍慢慢喝著鯽魚湯,有句話怎麼形容紈絝分子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是比較文雅的說法,若是換糙話來形容,大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貓改不了喝尿,糊不上牆的爛泥,扶不起的阿斗。
“老奴聽說,現在毅七爺每日都在大老爺的書房,頭髮懸在屋樑上讀書……”董媽媽撲哧一聲,忍不住發笑道:“毅七爺見書就犯暈,總是讀著讀著就睡著,大老爺乾脆每日吊著他念書……哎呦喂,毅七爺日日都要找老夫人哭,說大老爺如何如何虐待他,老夫人心疼的不行,見大老爺管教的實在嚴厲,便說還是讓毅七爺去家塾唸書吧。”
南姍不由冷哼:“讓他去家塾擾了別人認真讀書麼。”
南家長大的後輩漸多,故又在府中設一家塾,除了南家子弟,還有數個外姓學子,谷紹華那位哥們,只會疼老婆,不會管孩子,見南家設了學堂,便很放心地送人進來,光他谷府就塞進來三個,兩個是谷紹華的兒子,另一個是谷紹華的幼弟谷紹謙。
順便補充,葉三嬸很有意向將谷紹謙變成自己的小姑爺。
董媽媽嘴角笑意諷刺:“家塾是二老爺親辦的,先生是二老爺重金聘的,毅七爺想進家塾讀書,也得要二老爺先點頭,嘖,再說,毅七爺之前又不是沒進去過,不出五日,還不是被二老爺親自丟出來了……”
說到這個,南姍忍不住無語,南毅除了上課扯呼嚕睡大覺,還常對別人搞小動作,不到五天的功夫,就把學堂內的所有學子,包括教書先生一塊惹毛了,南毅還昂著脖子,言之鑿鑿拽了句文——真名士自風流。
南瑾讓人把南毅丟出家塾之外,淡淡道——你愛到哪裡風流,就去哪裡風流,別在聖賢之地風流。
說完南毅目前苦不堪言的日子,董媽媽擱下手中的湯匙,忽低聲道:“王妃,九小姐已從慎役司出來了。”
南姍不覺驚詫,只緩聲道:“她被關了八年,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現在是何模樣了。”
南嬈今年已有二十四歲,蕭國設立的慎役司,類似勞改所,凡是進到裡頭的人,全都要做苦役,十分辛勞,傳言,進去的人都要退一層皮。
董媽媽搖了搖頭:“老奴在府中這大半日,並未見到九小姐,只聽見過的人說,九小姐現在消瘦的厲害,做粗活累的都彎腰駝背了,面龐和雙手又粗又糙,比家裡最下等的粗使婆子都不如,她自回到府裡後,整日躲在房間裡,幾乎不曾出來見過人。”
南姍默默地沒做聲。
“府裡這兩日,還出了一件事兒……”董媽媽又道。
南姍輕輕搖著撥浪鼓,叮叮咚咚的悅耳,隨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兒。”
“七小姐的鄧姑爺沒了,像是酒喝多了,直接睡在了大街,誰知竟直接醉死在那裡,三夫人讓人埋了鄧姑爺,已將七小姐母子接回府裡了。”
男人死了老婆,還能開第二春、第三春、甚至第n春,不僅能開的奼紫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