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憤慨激昂,如今結果正懸而未決中。
關於此事,蕭清淮一直閉口不談,事關朝政,又不能隨意調侃,南姍也不自找沒趣,只昨晚入睡前,蕭清淮對南姍道:“錢家的事,我們一個字都不攙和,便是有人問你,你只用說皇上自有聖斷,別的一個字都不要說。”
南姍一個字也沒問,只保證著答應下來,說到底,這件事最終的斷案者是皇帝,不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狠狠殺伐決斷一番,除了皇帝,誰說的都不算。
又過片刻,錢皇后還是沒出來接駕,七皇子蕭清塵和薑湯卻一塊來了,皇帝蕭元德終於開口:“都喝碗熱熱的薑湯罷,去去寒氣。”
眾人起身謝過後再坐下,南姍端著湯碗,拿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其實她也不愛聞姜味,她手裡的這碗薑湯,也應該多加了蜂蜜,她和小五同志一塊用餐時,交流過不少喜食和厭食之物,南姍默默喝著薑湯時,很感動小五同志的細心,順便有點納悶:皇后涼涼,你到底在幹啥呀,讓你皇帝老公這麼等著不好罷。
待錢皇后終於環佩珊珊出來時,皇帝老爺已起身準備離開,叫了幾個兒子隨自己同去,估摸要挨個交流交流,正對四個兒媳婦簡略道:“待拜見過太后,便去看看你們母妃,陪著說說話。”
南姍挺想問一句——那我呢。
錢皇后臉色略蒼白,給皇帝福身問了安,蕭元德瞧了她片刻,才緩聲道:“皇后身子若不適,便召御醫來瞧瞧。”聲音平穩,壓根辨不出喜怒。
南姍有點頭疼,皇家的內事於她而言,就像一部已播了許久的大型電視連續劇,前面有啥重要劇情,她基本不知曉,雲芳只能大方向指點她,不可能事事都說與她聽,小五同志似乎不喜歡回憶過去,哪怕偶爾追思一回往事,往事裡卻十之有九都有她,唉,邊走邊瞧吧。
皇帝離去後,錢皇后端坐在皇后寶座,一大清早,她的眉目間就露著疲倦之意,卻強撐著一幅和顏悅色的神態,看著幾位兒媳婦向她請安,太子妃祝氏有孕,又逢雪天路滑,早已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
禮罷,皇后先同新進皇家門的南姍說話,語氣挺和藹的:“你頭兩回進宮,一回是拜祭祖宗,又一回趕上太后體恙,本宮都還沒同你好好說回話,這些日子,五皇子待你可好?府裡的下人可還順心?若有不合心意的,儘管和本宮說,本宮替你做主。”
南姍很規矩的輕淺微笑,聲音平柔:“勞母后掛心,殿下待兒媳很好,府裡的下人也很順心。”
錢皇后瞧著南姍容色明豔,麗質天成,面板柔膩白皙,鮮嫩得幾乎能掐出汁水來,努力壓下心頭的抑鬱煩躁之氣,才溫和道:“那便好。”目光一轉,便瞧到南姍鬢髮間鮮豔欲滴的雙梅釵,目光微凝間,已又和慶王妃段氏說話。
南姍發覺錢皇后有點心不在焉,其實吧,她皇帝老公的一打兒女裡頭,除了嫡長子的太子爺蕭清斌,其餘全不是她肚裡爬出來的,自小又都是由各自的親媽養著,要嫁出去的公主倒還罷了,可要對庶出皇子們的媳婦,擺出一幅慈祥的嫡母姿態,確實也夠難為人的,尤其是那些長大的庶子們,都可能眼紅心黑的盯著她兒子的儲君之位。
當然,錢皇后今日的精神不大好,也可能與近日孃家的事有關聯,打砸言官的府邸,嘖嘖,錢國舅爺,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
拉拉雜雜閒扯了一會,派去慈寧宮請示的人回來,向錢皇后稟道:“娘娘,太后娘娘召見娘娘和王妃、皇子妃過去請安。”
錢皇后點了點頭,對南姍四人道:“太后既召見,你們且隨我去慈寧宮吧。”
四人紛紛恭聲應是,南姍心頭嘆息,能不讓她見那位老太太麼,小五同志這回可沒在身邊,她大概要單獨挨訓了,南姍瞅著走在前頭的錢皇后,見她華麗的斗篷似水波般搖動,默默地思咐,你會替咱說句話麼。
進入慈寧宮後,因南姍是隨大流向錢太后請安,在錢太后對幾個孫媳婦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都起來吧’聲中,她終於第一次沒有久跪,南姍接著向老天爺祈禱,請讓錢太后把她當成一朵壁花吧。
但是,現實總跟理想有所差距。
在錢太后的宮殿中,能有幸坐著的只有皇帝、皇后、睿王、睿王妃、太子,其餘的人,不管是高階宮嬪,抑或是各路孫媳,統統都沒有資格坐下,南姍才挪到一邊站穩腳跟,便聽到錢太后輕蔑的聲音:“五皇子妃。”
很想找塊豆腐撞一下的南姍,盈盈走到殿中央,十分柔順的應道:“皇祖母有何吩咐?”
錢太后也不欲揚先抑一番,